简亦旸飞窜的速度狂奔到酒吧门口,就在破门而出时,四周暗伏着几个黑黢黢的身影刷地在他面前围城一堵人墙,带头的靳滨他认得,是爷爷的贴身护卫。
顿时暗叫不好,回头择路才发现为时已晚,老头子的人马已经四面八方包抄而来,靳滨两步走到他面前,颔首低垂沉声坚定:“少爷,麻烦你跟我回去一趟,老太爷说,无论发生什么不能让您错过明天的典礼。”
“他也看到了那张照片对不对,他就一点不想那个女孩子是谁么?那个孩子可能是我的女儿!他的曾孙女!”简亦旸朝冰冷如侍卫一般的靳滨怒吼,“不,她肯定是我的女儿!你先让我去看她一眼!”
“对不起,少爷,请你不要为难我们。”靳滨彬彬有礼地向简亦旸鞠了个躬,抬首示意几位保镖上前押人。
无奈双拳难敌数手,急火攻心的简亦旸最终没能突出重围。
老头子没有大事甚少出手,一出手就派出靳滨这般杀手锏,想是应该气得不轻。
已经安然脱离‘简捷’的慕云嫣自然是不知道那边的一封邮件已经传的满城风雨。
今天是慕安最后一天上学,慕云嫣带着她起了个大早,因为稍后要去学校造成最后的转学手续,小房东施羽和另外两位室友也难得带着熊猫眼起来给她们娘俩送别,毕竟这么多年的革命友谊,还是有散的一天,大家都很舍不得。
小慕安一顾三回头地朝她们挥手,嘟着嘴不理慕云嫣,她表示离开施羽姐姐很不开心,可是再三抗议过都没有得到妈妈的妥协,小丫头只能垂头丧气地拉着妈妈的手,走路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就在慕云嫣也忧心忡忡地想着该怎么安抚慕安时,不知何处突然窜出一行黑色制服的人,打头的只听打头的厉喝一声:“就是那孩子,把她脖子上的‘水滴玉’取下来!”
慕云嫣大骇,第一反应就是把慕安拉到自己的怀里,未想到自己的右手却在这关键时刻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吃痛地低唤了一声,慕安已经被眼疾手快的黑衣男子捋到了手里——
“放开她!”慕云嫣疾步跑向女儿却被黑衣人阻开,惊吓过度的慕安早已在那头哭得声嘶力竭,慕云嫣却只能远远看着,一步都靠近不了。
只见一个黑衣人蛮狠地拽起她脖间的挂绳,猛力一扯,慕安被勒痛了喉咙哭声更为惨烈,那个黑衣人却充耳不闻,露出得逞的微笑,向其余黑衣人挥手道:“东西拿到了,赶在婚礼前送过去就可以,把这两个人处理干净!”
他的一字一句慕云嫣都听得不能再清楚了,她们马上就要消失了,还不行么,到底要她们母女俩退到什么地步才肯放过她们——原来那块玉石并不是什么地摊货,简亦旸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实话呢,如果你说出来,这块玉石对你的婚姻那么重要,我还给你不就行了么?
慕安已经现在你的面前,你都可以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掠夺我们,当真视我们娘俩是草芥般的生命么?
慕云嫣面色失神到几近癫狂,没有错,叶子清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她不该对他们这种人心存一丝丝的侥幸心理,一个慕云嫣的悲剧还不够么,还要创造一个慕安出来复制她的悲剧——
就在她伸出无力的手揽过因为惊吓而狂哭不止的女儿时,不知何处飞速而来的飞摩以最疯狂得速度向她们扫来——慕云嫣本能地把女儿裹进怀里,但她听到闷闷的一声坠地声响——身体仿若坠落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慕安的哭声也消失了,惊恐将她层层笼罩,她看到三个昔日室友从不远的方向狂奔而来,可是它好害怕,害怕一切害怕来不及了——
“慕安的血型是ab-rh阴型,打电话给简亦昕,求她无论如何救救慕安,这个世界上也许只剩下她还有一丝恻隐之心——”救护车还没来之前,慕云嫣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开始陨落了,她甚至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拉着施羽的手只能仓促交待,她甚至不敢去想没有自己以后慕安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还有叶子清吧,他一定会照顾好慕安的,不会再让她像自己一样在冰冷的孤儿院长大。
沉沉地闭上了双眼,她甚至对这个世界都放弃了。
没想到她还是活过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沉痛繁复的深梦里挣扎了多久,惊坐而起的时候只是急促地唤声道:“慕安!”
“你倒是醒了。”那个冰冷而愠怒的声音,慕云嫣甚至不敢抬眸去求证,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在这里,今天不该是他结婚的日子么。
慕云嫣目色一骇,强撑起的半个身体又将将倒下,纸白一般的小脸终于看向他,倒抽一口冷气:“简亦旸?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简亦旸双腿交叠倒是看起来轻松的很,只是压迫着她的眼神却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三分钟,应该足够你交待了。”
“交待什么?”慕云嫣假装听不懂,撑起整个不受控制的身体企图下床独自去寻找女儿,她实在没有心思跟他在这里虚耗这些无聊的事。
“你要去哪里?”看到她依然倔恨的眼神,简亦旸实在怒火中烧又于心不忍地上前搀扶住她。
她的身体软若无骨一般地跌落入他的怀中,简亦旸心口闷闷的像吃了一记软拳,又疼又酥的绵软滋味:“她没事,医生说你不能起来——”
“让我去见她!”慕云嫣为人母之心是简亦旸无法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