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自信像面前的修罗这种人,在面对真正可以相匹敌的他的时候,必然不会下杀手。
所有有能力的人都想要过有趣的生活,而这种有趣的生活之中,张慎这种人必不可少。
在修罗真正出手之前,我也这样认为。既然我在心底认同了张慎的能力,我就希望可以尽可能地开发张慎的力量,而我此刻的状态也确实很差,不可能出手去帮张慎击退眼前的强敌。
“我想你误会了。”
在我以为这场莫名的争斗就要如此草草收场的时候,修罗的口中突然淡淡地讲出了一句话。
而正在将自己的头颅送进绞肉机里的张慎也冷下脸来停在了那里。
“我说过,除了赵午……”我瞪大眼睛看着修罗手背上青筋暴起,这是他准备真正下杀手的征兆。
“我谁都会杀。”
身体里的全部鬼力爆发开来,整个人一阵风一般狂奔过去,还完好的一只手臂探出一把伸进了修罗的爪牙之中卡住了他准备紧握分离张慎头颅的手掌。
一根一根尖锐的骨尖穿过我的肌肤陷进我的血肉之中,可我此刻只能忍受着这种痛楚看着眼前修罗一片黑乎乎的面孔。
“你在干什么?”
如果修罗继续用力,至少我的这只胳膊会从整只肩膀上脱离下来。我不明白修罗说过的不能杀我是否包括允许我保持一个健全的身体,但是现在的场景却没办法刺激我的意识让我变得更强。
以往都会有某些场面或者某些人的危机刺激我,让我爆发出来更加强大的力量。但是现在我们是二对一的场面,修罗以一敌二并且可以随时把我们俩杀死。这种力量上的绝对压制让人心悦诚服没有半分想要反抗的想法。
“放过他。”我盯着那张微微开合好像有些颤抖的嘴唇强自镇定着身上的痛楚说,“我允许你在我身体里找你想要的东西。”
“午哥哥……”
身旁的张慎突然盯着我眼泪汪汪颓然坐在了地上,而我此刻没工夫去管这个神经病。一个神经病去了精神病院,这个既然选择留在我身边,我就有义务保护他。
至少从他真正地跟在我身后以来,他是真正地想要保护我的安全的。
“他的亲友是你身体里已经变质的魔王继承人啊,赵午。lt;gt;”
修罗放开了我后退了几步,我们打斗了这么半天,头顶的高楼之上已经亮起了好几处灯光。
“他跟在你身边是别有意图的。”
“我知道。”我打断了莫名激动好心的修罗,这一刻我才真正地明白她一直在刺激张慎是想在一种合适的情景中杀了他。既让他的杀招显得迫不得已,又让我对于张慎的死无能为力。
“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才是我真的想要知道的问题。这个可以和寒良月真正匹敌的修罗,到底为什么如此煞费苦心地想要帮我除去身边的威胁。
修罗静静地站在阴影之中一言不发,本来还能显露的那张说话的嘴唇此刻也看不见了。张慎一直坐在地上茫然看着我,而此刻的我在和另外一边的修罗对峙。拖着一条错位的传来阵痛的胳膊。
“因为我想要你身体里的长鞭。”
长久的沉默之后,刚才对于我行为的激烈反应已经淡化了下去。修罗的声音重新回到了平淡的语调。这种经过大脑思考的大脑无论是否可信,都让我震惊的无以复加。
因为,他居然知道我身体里仅仅偶尔出现了几次的那根红色长鞭。
“还有你的黑铁面具,你的玉笏以及……”
冰冷的声音从最黑暗的角落里将最为清晰的字眼一个一个地送到了我的耳边,虽然我做好了准备,但是这样的回答依然让我震撼不已。
一直以来,每一个出现却又没有暴露身份的人,好像知道的信息绝对地凌驾在我之上。他们的记忆,他们的力量,他们的势力,他们和我的关系,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都围绕在我的身边。
带着白色面具控制【鬼屠】的二人,那个虽然破旧简陋但是却神秘非常的研究院的院长。游戏人性的神灵东方城,还有眼前的这个一直带着兜帽好像在我周围却又让我没有丝毫头绪的【修罗】。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朋友?
而谁是我的敌人呢?
“你觉得我的这种说法有几分可信的程度?”
正在我盯着一片黑暗胡思乱想的时候,阴影中的声音又跳出来问我。
“什么意思?”
我的大脑永远处在一种混乱的状态,即使无数次我在事前告诉自己要控制好情绪要理清思路,可是真正地面对一步一步走出黑暗的真相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无法接受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lt;gt;
之所以莫名其妙,是因为它们本身就深藏在我的记忆我的身体里,但是却又不属于我。
“你觉得你现在可以健全地站在这里,是因为有人保护你,有人要害你。这种左右势力达成了一定的平衡还是别的原因。”
我讨厌这种机械的说话,好像他是机器中键入字符念出的音调。更加让我觉得虚无空旷。
“我不否认,其中有人确实想要保护你。”修罗从阴影中走出来,这一次他的嘴角带着诡异的上扬。
好像掌控一切的黑暗中的王者在向他所掌控的蝼蚁表述我命运的无可抗拒。好像是一个熟知过去未来的强者在表达对我的怜悯。更像是一个挑事者的那种达成破坏目的隐隐的窃喜。
无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