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压了压眸子里受伤的神情,礼貌对夫人鞠躬告退,匆匆走进高医生的办公室。
后来等她再出来,妇人已经离去了,怀安端着两杯已经凉掉的热饮等在门外。“医生怎么说,胎儿情况还好吗?”怀安快步上前,眸子里竟全是担忧,仿佛他才是孩子的父亲。
父亲?阡雪微微一愣,想起冷辰轩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这个男人,去美国半个多月了,或许是为工作,也或许是真的不想娶她,反正就是忘记这个孩子的存在了。
想到这里,心里微微的疼。怀安走过来揽着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阡雪这才反应过来,摇摇头,往前走。
等坐进车里,怀安才道:“我刚才看到我妈了,原来那高医生是我妈的好姐妹,以后让高医生照顾照顾你……”
阡雪系安全带的手微微顿了顿,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妇人刚才的话,一股反感立即涌上心头。她不喜欢怀安的母亲。
r落时分,他们终于到达了海边公寓。怀安并没有停车,直接往人迹罕见的海边去。车子在椰林旁便停了,怀安细心地掺着她下车,甚至为她揽紧了身上宽松的毛衣外套,遮住海边肆虐的海风。
“落r很美,对吗?想不到五年后,我还能有机会和你一起看夕y。”许怀安牵着她的手,静静往椰林下的沙滩走去,任夕y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而那被夕y染红的沙滩上,留下两排一大一小整齐的脚印,一如七年前两人初识,在海边小渔村留下的足迹。
阡雪站在那片血红里,任海风吹乱她的发丝,也任怀安握紧她的小手。她其实不能告诉怀安,她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将他当成全部依托的阡雪了。
不能告诉他,站在这里,她首先想到的不是他吻她的那个夕y,而是椰林里的那一夜,冷辰轩对她满腔怒火与疯狂。
五年的时间,有很多东西都变了。她和怀安,是回不到过去的,不管当初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分了手,总之,回不去了。
从怀安的大掌中挣脱自己的小手,她在沙滩上坐下。随后在海风中抱紧自己,默默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海面,想着海岸那头的另一张脸。
许怀安沉默下来,随她的视线看向那片红光,重视感觉到他与阡雪万水千山的距离。原来,他与阡雪的距离不仅仅是五年呵。一时,海滩上安静起来,血红夕y里,一站一坐的两个背影,竟各是孤寂。
天黑,怀安将她送到了她的公寓。仍是细心的帮她打开车门,扶她出来,甚至如从前般,温柔的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然后,她听到黄嫂一声大叫:“夫人,冷少爷回来了!”语里竟满是责备。
她心头一跳,连忙回头,果然见到冷辰轩的车停在车房里,而二楼卧室的落地窗前,冷冷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即使因为天s距离的原因她看的不是清楚,但也能感受到那双犀利的眸子,正如利剑般盯在她和怀安的这个方向。她的心里,一时不知是喜还是惊。这个男人,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回来了,在她以为他再也不回来的时候。
“夫人,冷少爷刚刚下的飞机,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您这是和许先生去哪了?打电话给高医生,高医生说你们早走了,还以为夫人您会赶回来吃晚餐……”见许怀安不肯离去,竟也是站在那里和冷辰轩对望,黄嫂连忙焦急的将阡雪往院里推,“冷少爷还没吃晚餐……”
阡雪歉意的回头看了怀安一眼,随黄嫂走进屋子。
冷辰轩已走出卧房,一袭藏青着厚实胸膛,汲着同s系拖鞋站在楼梯间,居高临下看着门口的她。
“产检结果怎么样?”这是他低沉的第一句,嗓子里竟是沙哑,透着疲惫,但仍旧不影响他声音的磁x。
阡雪听着,恍如梦境。他的眸子,他的声音,竟然如同隔了一个世纪般,让她想念沉醉。她想,她可能是太习惯他的存在了,习惯到了有了想念。
她望着他,沉默。
冷辰轩沉稳步下楼梯,幽暗的眸子瞥了瞥客厅外,走到他心心想念的小女人面前:“你认识许怀安?”语调平稳,听不出情绪,黑亮眸子却是灼灼盯着她。
阡雪瞬息被吸进那方深不见底的幽潭里,小嘴微翕,点头。却殊不知,刚才的那一幕,此刻正在男人胸膛形成一股风暴。
“你和他的关系?”男人星眸微眯,风暴急遽。
“朋友。”不怕死的勇于承认。刚才和怀安的那一吻,在她看来,是朋友之吻。因为她和怀安,从现在开始,只是朋友。
“朋友?”冷辰轩剑眉一挑,薄唇讥诮勾起,“朋友可以做到如此亲密无间?小女人,你胆子可不小,竟敢让其他的男人陪你去产检,而且一失踪就是三小时!你活腻了是不是……??”
“……”阡雪的脸立即涨得一片嫣红,他这个样子让她想起他以前对她和叶总的误会,这头暴龙,又要开始黑白不分乱误会了。
她摇头,在他的步步紧*中后退,抵进墙角,水眸定定盯着他:“你爱信不信,他只是送我去医院。虽然我和他有过……但那也只是过去的事了。”
“有过?”冷辰轩眸子里的怒火“腾”的一下飚起来,这个小女人居然在他面前就这么脸不红气不喘的承认她和那个男人有过?!
同样是男人,他如何看不出那许怀安打的什么注意。人家余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