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心中打定注意,只要雍家愿意卖,自家砸锅卖铁,也要将这宅子买下来,也受用一下这宅子的好风水——已经有风水先生把雍家这宅子夸上天了!
那老仆装聋作哑,瞪眼道:我哪知道主家的心思?我只是个看宅子的!
周氏并没有请昔日邻居到新居暖宅,因为凤寥已经邀请了恒郡王府众属官及其家眷都去雍家新宅暖宅子。
地位这样悬殊的两拔人,实在没法子安排到一处坐席。日后有机会,只单请与雍家亲厚、家风也不坏的那一两家就行了。
雍若也跟着凤寥去了雍家新宅道贺。
看着周氏、雍荞、雍苗脸上兴奋喜悦的神情,她感到由衷的高兴。
众人正高兴时,守门的人来报:顺天府来人了!
周氏听到官府来人,心中一个激灵,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雍若连忙安慰她:“娘别担心!是魏家倒台了!顺天府约摸是来寻苦主的!”
周氏木木地转头看着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魏家倒台了?”
雍若点点头:“如今顺天府正在奉旨查办魏家诸不法事,刑部和御史台派了官员监审。娘,爹就要沉冤得雪了!”
她简短地说完,有一点担心地看着周氏。魏家的消息,她一直拖着没告诉周氏,就是想等周氏身体好一点、再好一点了,再让她来受这份刺激,免得乐极生悲。
周氏像个木头人似的呆在了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想笑。可那笑意还没有来得及展开,就无法抑制地变成了哭相。
她的眼中,迅速聚满了泪水……
她浑身的力量,似乎都被这个突然到来的大好消息抽空了,完全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雍若和李嫂子扶都扶不住。
“魏家倒台了?那个丧尽天良的魏家倒台了?”周氏无力地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似悲又似喜。
顷刻之间,她眼中的泪水,就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住地滚落下来……
雍若在她身前跪坐下来,握着她的一只手说:“娘,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憋着……”
话没说完,她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也想哭了!她也不忍着,直接陪着周氏掉眼泪:“……我们一家,也憋得够久了!”
一旁的雍荞也是泪流满面,扑过来拉住了周氏的另一只手一起哭。
雍苗年纪还小,不是很明白家里与魏家的仇怨,只是见娘亲、哥哥姐姐都在哭,心中惶恐,便也凑过来跟着一起哭。
周氏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啼哭之中,又夹杂着两声含混古怪的笑声。
她突然昂首望天,声音凄厉地又哭又笑又喊:“老头子!你看到了吗?老天开眼啦!唔唔,老天开眼啦!!魏家那些杀千刀的狗东西,要遭报应了……哈哈!遭报应了!!唔唔唔唔……那些狗东西遭报应了……”
雍家四口抱头痛哭。周围的人都陪着抹眼泪。
凤寥蹲下`身来,温柔地抚拍着雍若的肩膀,以示安慰。
等他们哭够了,凤寥才劝道:“多哭伤身!还是暂且收了泪,听听顺天府的人要说什么吧!”
周氏大哭一场,终于将多年的积郁,用泪水冲刷得一干二净,心情无比畅快。
她久病初愈之身,竟然没有觉得疲累,重新梳洗之后,又精神奕奕地亲自去前厅,见了顺天府的差役。
顺天府的那名差役,已由恒郡王府的一名属官“陪着说了许多话”,此时见到周氏时,竟然战战兢兢地有些腿软。
但他好歹是积年的差役,强作镇定地把该传的话都传了:明日顺天府要审雍家馆子食毒构陷案、紧跟着雍家倒霉的那家绸缎庄的纵火构陷案,诸多人证物证都齐备了,只还需要雍家苦主到堂做供。
“请公差回复府尹大人,小妇人明日一定到堂!便是舍了这条命,也要将自家的冤屈诉一诉!”周氏硬气地说完,又开始流泪了。
那差役异常恭敬地答应了,抖着腿退出了雍家,跨上一匹劣马回到了顺天府,跟府尹大人将雍家的情形说了。
府尹大人一拍大腿,豁然开朗:“我就说嘛!英亲王的人大动干戈弹劾一个小小魏家做什么?原来是恒郡王爷为美人出头啊!啧啧,恒郡王府不惜人力物力,四处搜罗魏家的罪证……如此看来,这位雍美人很是受宠啊!”
那差役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也咂舌不已:“可不是!那样一座三进的大宅子,少说也得六七千两,恒郡王爷说送就送了,还将王府属官都弄去暖宅子……在等那雍娘子从内宅出来时,小的被王府属官‘陪’得肚腿子直打颤……啧啧,那位雍美人,也不知是怎样的花容月貌。住在磨盘胡同那种地方好几年,竟没被附近的流氓地痞先抢了去,还真是好命!”
府尹大人笑着摇了摇头,又叹息道:“天道好轮回……本官越发觉得这句话有些门道了!魏家仗势欺人之时,焉能想到某个苦主的女儿,竟能有这样的福气?他家行事不留余地,也难怪家业聚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