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韦清濛长袍拂袖,目光正凝的看向大夏龙雀,说道:“这种神兵利器虽是不弱,但对于老身而言已是可有可无,柳玄白乃是你所斩杀,自然就归你所有,又何必遮遮掩掩,你那点心思奶奶岂会看不出来?但是,与柳玄白这等拥有超级强者的战力对阵,年轻一辈中不存在任何侥幸。即便真的是侥幸,那也是一种实力。”
“这个时代在进步,人类的智慧和觉悟在提高,单纯的勇莽已是行不通,迟早要被人所斩杀。最后那一击老身已是看得明白,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手枪中并没有子弹。却是懂得以虚虚实实之道威慑柳玄白,并且一力斩杀,剑锋出招精准、角度拿捏到位、时机掌握精确,实乃孺子可教也。”
轰!
宁隐心中一震。
韦清濛是谁?
华夏唯一一位堪称国士的存在,这份荣耀即便是苏玄起都不具备,从而证明她无论是在武力值还是权谋方面,绝对独步天下。她能看出自己的空手套白狼,这是宁隐认为极为正常的事情,但是从她口中说出‘孺子可教也’这五个字却是振奋不已。
敢问,要从韦清濛口中得到如此赞许,别说华夏,即便是整个世界年轻一辈中,又能有几人?
旁边的黄乐祺怂拥道:“大宁宁,不如你拜师父为师吧!你现在都这样厉害,若是有师父指导的话,将来必然更加厉害,什么独孤不破、虞顶、穆广阳之流,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
韦清濛不答,缄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许,达到她那种高度,怎会轻易开口收徒?
再则,祖孙是祖孙的关系,师徒又是另外一层关系,二者断然不可能混为一谈。
这就相当于是一个门派弟子在传承先人的道统一样,是亲戚未必就是一个门内的人。
但是——
宁隐一怔之后却是苦笑摇头说道:“奶奶和乐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并不想拜任何人为师。”
韦清濛黛眉微皱:“何出此言?”
黄乐祺更是气呼呼的直瞪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道:“大笨蛋,死笨蛋,臭笨蛋。师父可是无双国士诶,整个华夏有多少天纵奇才想拜她老人家为师?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时候如此笨呢,这样大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都不去好好珍惜?哼,亏得人家一番好意,以后再也不理你了。乐祺再也不喜欢你了,讨厌鬼。”
宁隐哭笑不得,捏了捏鼻子,说道:“乐祺,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且听我慢慢解释。”
宁隐正色凝神道:“打从我小时候第一次在南溪港和同龄孩子打架开始,直到拥有如今的实力,我从来没有进行过真正正规的训练,我的性格早就已经注定,任何条条款款都只会让我束手束脚。说的略微狂妄一点,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是我最好的师父,我的师父只能是我自己。”
“我直问本心,凭借自己的毅力和锲而不舍的偏执,追求更加强大的战斗力,就是要做到不靠天不靠地不靠任何人,倘若我真的拜奶奶为师,有了依仗,非但无法将实力提升分毫,相反只怕一辈子都会停滞不前。”
“在非洲落魄那会儿我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最靠得住的还是自己,只有自己的心真正走向强者之路,才能真正做到武道无敌。我一直信奉于人定胜天,我相信,我可以。”
短暂的沉默中,韦清濛若有所思半晌,才缓缓开口道:“男儿当自强,这等风尚与当年你爷爷的性格何其相似?何为正,何为野?其实并无定论,只要足够强大到能够对自己增强实力的路径形成系统的提升,本身就是一种正道。看来老身的眼光的确不错,你既然大道无惧,看清本心最好不过。那么,此时便是作罢,以后不要再提。”
“多谢奶奶。”宁隐喜上眉梢,心中一个劲儿的乐呵,直是看得黄乐祺一阵气恼。
她那小小的脑袋可不会理会什么本心不本心的道理,只知道自己的出发点是为宁隐好,而这个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的好意,乐祺小姑奶奶非常愤怒,非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