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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男子紧随着出警的基层派出所警员随后赶到,下车先大声质问基层警员,匆匆找到心晴,王源听声音知道他是接电话的男子。
“小晴伤得严重吗?”中年男子看到心晴脸上,身上都是血花,不由动容,用长辈关心小辈的急切问道。
这时的学姐似乎褪去了骇人的暴躁和冰冷,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只是脸上也没什么笑容,“肌腱没事,问题不大,到医院看看吧。”
中年男子精明锐利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停留在王源身上,他仍笨拙地试图给心晴手掌止血,“小晴的身手怎么可能对付不了这么两个货色。”
“胡叔叔,先安排人送我们去医院吧。”
被称为胡叔叔的中年男子露出了长辈无奈的苦笑,“好,那谁,过来!”胡叔叔随手指了一个貌似刚参加工作的小年轻,“你负责陪两位受害者去医院,笔录的事情明天去你们单位做也行。”
然后又扭头向心晴,“丫头,你没出手太狠吧,打死人也有点小麻烦的。”
“大概断了几根骨头吧,您不会这点小事都搞不定的。”心晴面对长辈的态度终于柔和了一些,“其实没什么大事,您不用亲自跑过来的。”
胡叔叔示意心晴和王源坐上警车,自己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开车吧,去市第一医院,咱干这行外科还是有点熟人的。”
而驾驶员小年轻则有点迷茫,“胡局您刚才不是说我负责陪两位受害人就行了吗?您不留在案发现场?”
胡局扇了小年轻一头皮,“我叫你负责我就不能去了吗?这可是我老班长家的宝贝闺女!赶紧的!!”
到了市第一医院,胡叔叔早就跟外科的熟人通过电话,让今天值班医生多多关照。
心晴盯着手掌心和手指上划开的肉皮,所有的血迹已经被冲洗干净,现在只有挤压或者活动,割伤的部分才会继续流血。
每个伤口都极深,犹如一张张小嘴,表皮下是白花花的脂肪。心晴直直地盯着伤口,表情迷茫。
王源小声的对心晴说,“学姐,别看了。”
心晴似乎没听到,好像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了,什么都听不到,也感觉不到。
现在伤口带给心晴的负面情绪甚至比刚才面对凶残的歹徒更深刻——原来人只是这样的东西而已……表面一层皮,里面白花花的脂肪好像棉花,其实我只是个活动的玩具吧?我就是这样活着的吗?我真的是个人吗?……一层皮下面,人都是这种丑陋的白花花的东西……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伤口痛,整个人却感觉这么难受?甚至感觉自己被杀死了……
这一刻,心晴平日用各种笑容伪装的面具已然破碎,她的迷茫和脆弱,都被一旁王源捕捉到。
麻醉已经起效,医生准备缝针。
在针快接触到伤口的时候,王源看到心晴猛地睁大了双眼,表极度恐惧却又极力克制的表情,脆弱和挣扎被心晴自己死死压抑着。
王源急忙对医生说,“请等一下。”
王源轻轻把手掌覆在心晴的眼睛上,“学姐,别看了,害怕就别看了。”
心晴拿开王源的手掌,脸色苍白,“我想看。”
王源不知从哪里鼓起的勇气,他双手捧着心晴的脸庞,声音轻颤,“学姐,别看,有我在……没事的……”
“没事,我要看。”心晴坚持到,她停顿了下,“我会控制好我自己的,没事的。”
王源难过地看着心晴,几乎快流出眼泪,“学姐,你明明很害怕,为什么还要坚持看?别看了好吗?我帮你捂住眼睛。”
“医生,开始吧。”心晴语气冰冷,仿佛说的是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在第一针进入皮肉的时候,王源看到心晴浑身急剧颤抖,却又被自己死死抑制。她眼睛大睁,双眼充满绝望和恐惧,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哭泣。她的身体控制不住似乎想要逃避,却又被叫做理智的东西钉在椅子上。
极度的恐惧,却又无处躲避,王源感觉心晴整个人被绝望笼罩,眼神瞬间失去光彩,心晴的意志即将被恐惧摧毁,如陷入绝境的小兽一般作着最后的抵抗,虽然明知毁灭即将灭顶。
“学姐!看着我,别看伤口!”王源大急,心晴被绝望和悲伤所摧毁的样子震惊了他,“学姐,别看!!”
王源捂住心晴的眼睛,此刻的心晴居然还颤抖着用另外一只能动的手试图拿开王源的手。王源顾不上太多,起身到心晴后方,一只手握住心晴的左手,另外一只手紧紧捂住心晴的眼睛,“学姐,别看了!……我帮你看,好吗……”
听到这话,心晴不再挣扎,渐渐停止了抵抗。
王源鼓起勇气,看着医生一针针缝合心晴的伤口,医生动作娴熟,情绪丝毫没有受到他们两人的干扰。但这场面对于一个普通人,却已经足够可怕。
终于所有的伤口处理好了,王源轻抚着心晴走出外科急诊,原本在电话指挥的胡局看到心晴的样子,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小晴怎么了?缝个伤口怎么会脸色这么差?”胡局说到这里,才忽然想到,“难道小晴你害怕?”胡局后知后觉,脸色一下子难看了。
“胡叔叔,我先回去了,笔录的事,明天去派出所做吧。”心晴脸色苍白勉强道,似乎说每个字都很艰难。
“笔录的事不着急,我送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