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问啊,你也不问,光自己在那边生气,我娘哪里顾得上你。”
他没有底气去问,当真怕问出个旧情复燃来,瞥着女儿,越发觉得女儿这模样是真像她娘,拐着弯想让她多打听打听,人也不想配合他。
“你回去问问你娘,要不要跟我们住在新宅院里。”
“我不问,你自己问。”
他趴了窗口,迎着风,一身落寞。
徐椀看着他背影,无语:“有什么不能开口的,我看那二皇子这几年也不怎么样,看着还没有你年轻俊秀,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男人背对着她,好半晌才回过头来:“你还小呢,懂的什么,你爹我当年好歹还在东宫行走,现在一介草民,银钱都要掂量着用的个破烂货,人家从一开始就是皇子皇孙,几年到头了,我一无所有,人高高在上,我拿个什么跟人比呢!”
徐椀愣住,从未想过在她爹口中,还能听到这样的话。
从前可是自称天下第一俊的好郎君,总是调侃着她娘,说幸亏遇着他不,不然没人能受得住她脾气,现在他也不过才三十正当年,怎么就突然一身的颓色呢!
他说的是句句在理,可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多的道理。
如果道理讲的通,她又怎么会被生下来。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安慰,徐椀暗自唏嘘,曾几时起,她也这样想过,那样的记忆太过遥远,像是在婚后第一次见到安平公主的时候?
顾青城第一次带她出门,去赏花。
那众星捧月一样的,众位小姐拥簇着的安平公主,就连郡王府的丫鬟都告诉她,要更礼让小心,人是当朝天子最宠爱的小女儿,生下来就万千宠爱,她一个寄人篱下的,怎么跟人家比呢
也或许掉下池塘之后,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
公主若有三长两短,怕是她一个人的性命都不够赔人家的,到时候牵连整个徐家,她可真就是罪人了,一生都看着别人的眼色过,约么就是那样,所以当看见那个人救了公主上去,心中想当然,这份理所当然当中,也是失望,这才是真正让她一直伤心的地方吧。
失了神,徐椀仰着脸,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娘说的对,身为女子,或许出头很难,为了一个男人忐忑不安,亦或等着一门亲事,这种事,太多的人做了,她不要。
她爹娘都在,比起上辈子,要好的多。
而为此,爹娘都付出了代价,一无所有也好,什么别的也好,她虽为女儿,却也遗憾,既然他们都能为了她,那她日后活着也能为爹娘。
心里打定了主意,这就催着车夫快走。
到了徐家门前,赵澜之又不下车,她也没有勉强,只对着他摆手:“那爹你就继续添置家什,我遇着机会问问我娘,你放心,我会看着些的。”
赵澜之的抵过徐家的门墙,望向空中白云,回头对她笑笑:“嗯,爹这两日也托了人了,当了差再来接你。”
父女两个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默契眼神,才是各自转身。
马车驶离开,徐椀走进了徐家的大门,她脚步轻快,裙摆就像是沾了风一样,裙角上的百褶都旋转开来,飞快走了后院去。
花桂领着她儿子在院子里玩 ,洪珠和洪福也在屋里收拾着东西,看见徐椀回来了,连忙上前来问。她翻箱倒柜在自己的衣服当中摸索着,找了好半晌才在一个柜底找了个旧锦盒里。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块圆玉。
仔细看,圆玉上还有暗纹,呈现出一个显字。
她一把抄在手里,欢喜得眉开眼笑。
洪福和洪珠都凑过来看是什么,问了她她也不说,徐椀让她们收拾了乱柜,这就往出走,到了前院,碰见人了,赶紧问一声她娘回来了没有。
书房的门开着,徐回还没有回来。
徐椀手里攥着圆玉,来回在院子里踱着步,她不时向大门口张望着,心心念念着她娘快些回来。
又有车停下,徐椀抬头。
结果她等来的不是她娘,却是上香回来的徐妧母女。
王夫人走在前面,徐妧小步跟在后面。
瓶儿和琴书都亦步亦趋地,也不知因着什么,王夫人脸色阴沉,走到偏院的门口直接转了进去,徐妧本来也跟进去了,不过很快她倒退着又退了出来。
徐椀瞧见,不由失笑。
徐妧打发了丫鬟跟着她娘去,这就快步奔着徐椀来了。
没有旁人的时候,小姑娘脚步飞快,到了徐椀跟前,她左右看看,见是没人,才拉了她的胳膊,翘起了脚。
徐妧比徐椀要矮一些,徐椀不得不配合着她低下了头去。
小表姐神秘兮兮地与她低语:“阿蛮,我昨个给你的香袋,你带在身上了吗?明个我给你做个新的,那个还给我罢!”
这算个什么事,至于这么神秘。
徐椀实话实说:“在我屋里,一会儿拿给你。”
徐妧连连点头,往她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