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愿提起,现在又觉得这个已经没了的人,太过神秘,而且,漏洞百出。
糊弄一个孩子绰绰有余,可她不是孩子了。
她爹嘴也严,再怎么问,也问不出别的来了,听见桃儿说起李覃,心底一转念,突然想试他一试。
徐椀把锦袋挂了腰上,这就出来来。
桃儿直跟着她:“小姐,要不也劝劝吧,我都觉得李小姐可怜见的了。”
走了大门口,外面停着李家的车。
等了片刻,李覃带着丫鬟出来了,后面跟着老太太身边丫鬟,直说着客套话,徐椀就站在车边,怕冻脚来来回回踱着步。
李覃才一出门,就看见她了。
徐椀回头,对她欠了欠身:“我有几句话想和小姐说,就耽误一会儿工夫。”
李覃连忙让她上车,丫鬟们都站得远了,她才跟上来。
车内也是一片清冷,徐椀怀里抱着个手炉,感觉还好一些。
李覃也披了件斗篷,不过看着单薄一些,自是病了,她也似乎清瘦了点。
徐椀打量着她,不由暗自叹息:“多谢姐姐赠与我的锦袋,我很喜欢,有日子瞧着你没来了,我以为姐姐不能再来了呢。”
叫别个也真是叫不出口,这番话在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来,李覃不以为意:“你喜欢就好,我是来给老太太送药的,前些日子病了,怕过了病气,好了才来的。”
每次来都说是送药,其实不过是个说辞。
徐椀轻抚着腰间的锦袋,想了下:“其实我就是不明白,我爹还拖着我,姐姐是看中他什么了呢,要是别个,谁能这么上心!”
李覃耳根发红,看着她无奈笑笑:“其实,赵大人当街救过我的,可能他是忘了,不过我一直记在心里,有你也没什么,就是续弦我也愿意的。”
这还是个痴儿,徐椀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很是唏嘘。
如果是她的话,不喜欢她的人,她多半也不会喜欢人家,扯了锦袋下来,她在手心揉了揉:“我知道落水时不是姐姐推的,我爹可能也就是不大想成亲,这样,我帮你约了他出来,你对她诉一诉衷肠,也别说送药的事了,就直白跟他说,他要是但凡有点心,以后我就帮你进了这个门。要是他真个没心,我看姐姐也别在他身上伤神了,可惜了自己。”
这话可不像个八岁孩子说的,李覃怔住。
徐椀举了锦袋,在她面前:“这个,我替你送我爹了,我带他出来听戏,剩下就看你自己。”
李覃红了脸:“阿蛮,你知道的,其实我很喜欢你的……”
徐椀看着她笑:“我知道,所以我肯定会尽心的,姐姐放心。”
她两个约定了时间,这才别过。
徐椀下车,桃儿就站了门口等她,这丫鬟也是老太太指了她屋里的,和春杏都是小小的脸,细细的腰,可见这老祖母真是恨不得让自己儿子日日都泡在女人堆里才好。
晚上赵澜之回来以后,徐椀就吵着非要去看戏,他说让人带她去,她又不依,噘着嘴非让他和她一起。女儿可从来没求过他什么,受不住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这就应了。
一早起来,东宫告了假,早早就让人来叫徐椀。
徐椀起身了,饭后,连忙让桃儿偷空去送信。出门之前穿了新裙,依旧抱了手炉暖在怀里,披了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花桂又给她戴了兔毛的帽子,光露出一张小脸,略圆。
徐椀对着镜子一顿照:“我怎么觉得这两个月胖了似地呢?”
花桂在后面给她整理着斗篷帽兜,头也不抬:“圆润一些更可爱,小小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呢!”
好像真是长了些肉,徐椀左看右看,很是惆怅:“希望我能长命百岁,那样才算是有福气。”
花桂在她后面直呸着:“呸呸呸,当然要长命百岁了,小小年纪说什么呢!”
拾掇一番,带着花桂出门了。
赵澜之在院子里等着她,徐椀偷偷把锦袋放了袖子里,和他一起上了车。
街上积雪已经清理得干净了,行人也不少,他问她可要买些什么,她心不在焉地样子,就说什么都不要,和花桂靠了一起说着悄悄话。
到了酒楼门前,赵澜之先行下车,徐椀飞快把锦袋塞了花桂手里:“记得我的话,一会儿上楼了,交给我爹,见机行事。”
花桂当然是一口应下。
下了车,早有伙计在门口迎候,赵澜之问了楼上雅间,刚好还有一间。
徐椀先上楼观望了下,把亲爹骗进雅间之后,立即溜了出来。
京都最繁华的街上,天香楼楼如其名,酒也美,歌姬也香,到处都是靡靡之音,对于徐椀来说,可当真无趣。眼看着李覃随后也上了楼,她走了最里侧的厢房外,抱紧了手炉,就倚着围栏上往下看。
不想看见个熟人,二皇子李昇随后进门,他脚步匆匆,身边还跟着两个身穿官服的人。
都不认得,才要细看,只觉后颈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