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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海一脸严肃的样子,于克岫凑上前去,劝道:“秦总,这些事情,你也不用想得太严重了,搞化工哪有不污染的。我到过其他地方的化工厂,污染可比咱们这里要严重得多,那大烟囱呼呼地往外冒黄烟。咱们这个园区里,好歹还没有这样的情况呢。”
“这主要是因为咱们集团在园区内的几家企业控制得好。”禹惠国自豪地说道,“咱们这几家厂子,是园区里最大的企业,咱们把排放控制住了,整个环境就好多了。至于说那些小企业,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咱们这些大企业都能够控制得住,他们小企业反而没有办法,这不是奇怪吗?”秦海反驳道。
禹惠国道:“从技术上说,当然是能够做到的。但是这种事情要算经济账啊。其实,咱们这样严格控制排放,对利润也是有很大影响的。我大概地算过一笔账,如果咱们不那么追求低排放,整个生产成本起码能够下降10,降下来的这些,都是咱们的利润了。”
于克岫接过他的话头说道:“是啊,秦总,其实前天开会的时候,我就想提这件事的。在废气处理这方面,咱们当然还是要严格要求,但这个标准是不是可以稍微再宽松一咱们大集团当然是很有实力的,但具体到我们这些下属企业,还没到那么财大气粗的地步,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省下来的钱,最起码能够给工人发点福利吧?”
秦海不动声色地问道:“老于,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工人的想法?”
“我是这样想的。工人也是这样想的。”于克岫说道,“和我们金南厂过去相比,现在的生产设备好多了,大家都说,过去那样的条件我们都过来了。现在多少有点味道算得了什么?如果能够省下点钱,厂里留大头,给工人发点小头,也是好的。现在物价涨得多快啊,大家的工资都不够用呢。”
于克岫这样说的时候,禹惠国在一旁也露出了一副“于我心有戚戚焉”的表情。明显是赞同于克岫的说法。秦海看着这两个人,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环保这种游戏,一向都是有钱人才能玩得起的。时下的中国,还处于经济发展的初期,大家心里想的都是尽量多挣一点钱。至于说环境污染之类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后世那些风光无限的环保人士,在这个时候或者还没有出道,或者就是根本没什么市场≤之,在各种场合里,根本就听不到与环保相关的话题。
可是,作为一位有两世记忆的人,秦海知道。人们的这种观念只是暂时的,他们迟早会为今天的作为而感到后悔。当人们的物质生活逐渐得到满足,开始追求生活品质的时候。他们就会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变得如此糟糕,以至于花费多少金钱都难以恢复回来。
即便不说10年或者20年后的问题,就是当下,这种严重的污染也会损害园区工人以及周边居民的健康。钱没有了,可以想办法挣;健康没有了。可就悔之晚矣了。
“老于,禹科长。你们都是搞化工的,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些废气会对工人的健康带来什么影响吗?”秦海决定从更现实的角度来谈这个话题。“你们总说老金南厂的污染也很严重,但你们难道忘记了,老金南厂有多少因为长期呼吸有害气体而患病的职工?我记得我过去到金南厂去的时候,就探访过那些卧床不起的患者,他们自己以及他们的家庭,承受了多少痛苦?这些痛苦是用钱能够抹平的吗?”
“这个嘛……”于克岫语塞了。他当然知道废气的危害,厂子里一些接触废气最多的岗位,一直都是要发放健康补贴的。那些在这种岗位上工作的工人,身强力壮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还觉得每月比别人多拿十几块钱是一件很美的事情,但当他们年龄渐渐变老之后,身体所受的损害就显露出来了,他们那副病秧秧的样子,于克岫是亲眼目睹过的。
“秦总,你说得对,没有了好身体,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于克岫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其实,这个道理我也懂。不过,现在咱们园区里的污染,是周围其他的厂子搞出来的,咱们也没办法啊。咱们花钱控制排放,人家不管这套,该排就排,咱们的人跟着遭殃。说起来,咱们吃了大亏了。”
“吃了亏就得找回来。”秦海说道,“咱们是金塘化工产业的龙头老大,老大就得有个老大的样子,得定下规矩。老于,你一直都在园区工作,园区里哪些企业的污染最严重,你清楚不清楚?”
“这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于克岫道,“就在咱们厂子旁边,鑫源化工厂,搞环氧树脂的,排放是最严重的;再往前一点,有一家金特塑料厂,主要产品是聚酰胺,生产设备还是六十年代初的,也是排放大户……”
园区里的企业虽多,但大多数都是化工系统的企业。于克岫在金塘化工系统工作多年,人脉很广,因此对许多企业都比较熟悉。有些企业虽然是外来客商投资建立的,但聘用的管理人员、工人等也都来自于金塘本地,与于克岫有着一些拐弯抹角的关系。说起各家企业的背景、生产情况、污染情况等等,于克岫如数家珍。
秦海掏出一个小本子,认真地记录着于克岫说的内容,不时还插问几句,把具体的情况都问得一清二楚。待于克岫说完,他看了看自己的本子,问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