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二钱,生姜两大片……”
杨谨凝神一样一样听着。直至念完,才放心道:“嗯,不错,快去吧!”
秋意忙急急地去了。
杨谨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稍稍舒出一口气。紧要关头,最忌慌乱,幸好秋意姐姐是个机灵的。
杨谨写那张方子写得急,之前生怕字迹潦草,煎药之人看错了字,煎错了药,庄主服了,那还了得!
显然,秋意的举动已经表明,她懂得了杨谨的深意。有她在,煎药之事,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杨谨稍稍心定,一眼瞥见杵在一旁刚刚反应过来的冬青。她也不指望关键时候所有人都能顶得住事,只要有能够顶得住的就不怕。
她于是向冬青道:“冬青姐姐,你去准备庄主的干净衣物来。”
杨谨的脸颊泛上可疑的红晕,却撑着续道:“外衫,中衣,内……衫,都要干净的。”
冬青眨了眨眼睛,一时想不明白杨谨如此吩咐是何深意。不过,至少有一点,她还是觉得欣慰的——
杨公子对自己说话时候的语气舒缓了许多,往日的客气礼数也回来了。
冬青实在不敢想象,若是这样俊美的杨公子也像方才对待秋意那般对待自己,自己能不能坚持住,不委屈得掉下眼泪了。
庄主此时还昏迷着,虽然杨公子的吩咐很奇怪,冬青觉得这必然与医治庄主大有关联,也不敢耽搁,答应着碎步跑走了。
杨谨见她快跑的背影,生怕她多快地取回来,看到什么……奇怪的事,忙在后面赘上一句:“关好门,我不让人进来的时候,谁也不许进来!”
也不知冬青有否听到自己的嘱咐,杨谨此刻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她忍着羞意,极快地剥去了石寒的外衫,里面是素色的中衣。
杨谨咬了咬牙,终是放弃了之前将女庄主剥得**的打算。虽然这样的效果会打些折扣,可她却不想那样做。她觉得那是亵渎了她。
大不了……大不了多输些内力给她!杨谨对自己说。
自己身强体健的,损失再多的内力,三五日也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了。
于是,只着中衣的石寒,被拥在杨谨的身前,无知无觉地依靠着她。
杨谨也甩去了外袍,将自己的胸腹部贴上了石寒的后背,双掌前伸,分别扣住了她胸口的膻中穴和小腹部的丹田处。
须知,膻中乃女子身体中至关重要的大穴,司掌全身血气。若论救急救险、疏通血脉,首选膻中与丹田。
石寒身上的两大要处被杨谨如此掌住。杨谨顾不得纠结于女庄主胸口处的触感如何绵软,绵软得令她甫一接触时如遭电击。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救人更要紧的?
她遂凝神内视,调动自身丹田内的气息。极快的,她的丹田内熏熏然若腾烧的炉火。
杨谨以意念引导那股折腾热气透出己身,沿着她与石寒相贴的肌肤、掌心侵入石寒的身体。
杨谨师从当世三大武学门派的高手,不仅修为见识广博,而且她自幼时练功便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从来不曾有过偷懒耍滑的时候,所以,这内劲格外精纯。
与之前引出石寒体内毒质的时候不同,她此时是纯粹的将内力渡入石寒体内,烘烤侵入石寒肌底的寒滞。
这种状况,若是放在身负武功修为的人身上,简直就是精纯自身、提升内力的大好时机。可惜,石寒是个不会分毫武功的,从来也不曾经受过内力的锤炼。是以,当杨谨丹田内蓬勃的内力注入她的体内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舒服,反而通身上下针刺刀割般的疼痛。这便是体质虚弱,未经内功淬炼的缘故。
这种状况,在杨谨的预料之中。可当石寒痛入骨髓,在昏迷中都忍不住闷哼出声的时候,杨谨心疼了,深觉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要不,慢慢以药石调养吧?杨谨的脑中划过犹豫。
只是,再好的药石,也不及这样去病根儿去得彻底。这一点她更是清楚。
继续,或者停止,唯在她一念之间。
将心一横,杨谨环紧了石寒的身体——
“忍耐些……”她柔声在石寒的耳边道。
其实,要石寒忍耐,杨谨自己又何尝不在忍耐着?忍耐着心疼,忍耐着想要放弃的冲动。
石寒似有感应,痛哼得不像之前那般明显了。大团大团的汗水从她的肌肤中沁出,湿透了中衣。
两个人汗湿的身体紧紧贴在一处的时候,杨谨绷紧的精神终于感觉到了两分轻松。
寒滞被内力蒸腾成汗水疏散出来了,表明已经初见成效。接下来,再调理以汤药,应该很快就会好了吧?
杨谨丹田处输出的内力不断,心头的悔意越来越甚:早就该发现庄主的异样的,早就该煎了药让她服下……怪就怪自己,只顾着自家难过、自家乐呵,却忽略了她强撑着身体陪着自己。
悔恨与甜.涩交织在一处,缭乱了杨谨的心绪。她情知石寒随时可能清醒过来,却舍不得松开自己的怀抱。
朦朦胧胧的情愫中,杨谨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她已经十四岁了,经历了那么多事,又与如此耀眼的女子朝夕相处了几个月,若再意识不到点儿什么,那她真就对不起她骨子里流淌着的血脉了。
我对她……
我对她是……那种吗?
杨谨微微歪头,怔怔地盯着石寒的侧颜。
此时此刻,她想到了无数个形容女子美好的词语:肤如凝脂,翩若惊鸿,倾国倾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