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殿下的宋献策见李自成的脸色有些发白,额头有虚汗涔涔渗出,觉得有些不对劲,心想李自成可能昨晚又跟那叫窦美仪的宫女,也就是现在的窦贵妃滚龙床了太多次,宋献策也听说此女身材高挑,肤色白皙,尤其是那媚眼儿,嫣然一笑,勾魂夺魄,她是西安宫中见不到的,也是晋王府中的妃子比不上的,李自成对她很宠爱。昨晚,李自成确实太累了,他滚到宽大的龙床上,窦贵妃要和他玩游戏,正值壮年的李自成答应了。一时间,李自成极为舒服,感觉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飘到了半空中,他这时忘记了整个现实世界的腥风血雨,和窦贵妃颠鸾倒凤了五次!
宋献策又扫视了一眼李自成今天招来的文臣武将,牛金星、刘宗敏、李过、罗虎……这班人自娘胎里出来就生活黄土地上,爬不完的山圪梁,走不尽的土坷拉,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后来跟随李自成出生入死造反,流离失所,衷心拥戴闯王,哪怕连吃败仗、生死悬于一线时都没有变过心。现在进了京城,这帮陕北农民见到了黄闪闪的金,白晃晃的银,还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宝物,无数漂亮女人。此时,这些大顺的高级将领身上配饰有宝石,猫眼,金镶玉擘,看得宋献策眼花缭乱,头昏目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喝下侍从太监奉上的一碗参汤后,三十八岁的李自成立刻又精神焕发起来,且又像没事似的跟手下的将领高谈阔论。
刘宗敏、李过、罗虎等武将还不习惯规规矩矩在大殿上议事,跟以前一样,上了殿就闲聊起来,特别是刘宗敏,嗓门特粗大,李自成几次想打断刘宗敏的议论,但看他说得兴起,欲言又止。
刘宗敏也旁若无人,拍了拍身边罗虎的肩膀,说:“好小子,老子到现在还没有睡龙床呢,听说前些日子你却先过了半天皇帝瘾了,还滚了龙床!”
“还好咱大哥没计较,还把宫女费珍娥赏赐给了饿!不过还是刘哥你有本事,听说你都把国公的儿媳妇给睡了!”罗虎自知有愧,笑着对刘宗敏说:“可小侄连皇后娘娘的屁股也没摸到哩,她就死了,听说长得真是如花似玉,可惜呀。”
刘宗敏等人便都说起皇后娘娘,周皇后已死了,张皇后在他们进城后才自缢,但也没有看清面貌,随后他们又议论起宫中的妃子和宫女,哪个是他们睡过的,哪个的身子特别香特别白。如果再任由他们说下去,朝堂议事便变成了荤段子比赛了,宰相牛金星觉得不妥,望了李自成一眼,见李自成也在皱眉,便轻轻地咳了一下,正色说:“权将军,各位,大伙静一静,还是先听皇上说正事吧。”
李自成这时才说起正事,说:“吴三桂现在据说已经把明太子朱慈烺接到关宁军中,他们已经到了密云,离京不到百里,这下子如何是好?权将军,你率十万大军出城杀敌吧!”
吴三桂的关宁铁骑骁勇天下闻名,刘宗敏这些天正忙着拷打群臣,搜刮钱财和女人,一听说李自成又要派他出去杀敌,还是对付吴三桂,摇摇头说:“本将军不去!大哥,凭什么你在这皇宫里享福搞女人,吃香的喝辣的,我却要去带人上阵杀敌?御驾亲征多好,你一出马,所向无敌。”
这一句话,呛得李自成的脸刷地白了,刘宗敏却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错,他以前就是这么跟李自成说话的。
这时,足智多谋的宋献策站出来说:“皇上,吴三桂和关宁军,其实不足虑,最担心的应该是太子朱慈烺!他的存在,对我们大顺朝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他在吴三桂的手中,天下勤王之师便会听命于吴三桂。而且对我们大顺军占领的地方,也是隐患!我们先要解决这个重大威胁。”
李自成说:“军师说得有理,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太子的确在吴三桂大军中,我们鞭长莫及啊!”
宋献策想了想,说:“当务之急,我们要散布消息,说太子还在京城中,或者说太子已经死了,在吴三桂军中的太子是假太子!”
李自成说:“太子并不在我们手上呀。”
宋献策道:“太子在我们手中!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人们相信这是真的!人们其实不关心太子是真是假,只愿相信他们自己相信的事,或对他们自己有利的消息。”
李自成问道:“如何让别人相信这是真的?”
宋献策说:“按常理,大顺军围城,崇祯都没跑出去,太子也应该在城中!这件事交给崇祯的岳父周奎来做最好。他不是把十二岁的永王朱慈照、十岁的定王朱慈炯送来了吗?再让他找出一个和太子相似的人送来,说是太子便是。”
李自成点点头,道:“军师真是妙计,一句话让朕茅塞顿开!”
这时,刘宗敏站出来,挠挠头说:“咳咳,本将军前几天将周奎的全家捉拿,严刑拷打了他和他的儿子,他的长子被打死,次子、侄子几乎丧命,本将军还没收了他七十万白银和全部家产,强上了他的小妾和儿媳,结果,她们不识抬举,自缢了,周奎还会愿意为我们做事吗?”
李自成一听,一声叹息,问道:“军师,这下怎么办?”
宋献策问刘宗敏:“周奎现在何处?”
刘宗敏回答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