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璇并不确定是何理由让两人再次见面,可是她能感觉到心里有股小小的喜悦扩散开来。她极力装着镇定。「有什麽事吗?」
「表!」余瑾很简短地说,然後盘着胸、挑着眉定定地望着她。
他非常了解自己的魅力,猜想这个小志工待会搞不好会趁机跟他要电话号码。
周亚璇想起玉青提的难搞人物,想必正是他吧!的确,她能感受那迷人外型下,傲慢无礼的神情和语气,实在教人不敢恭维。难道方才他帮助小男孩只是神来之笔的善举?而她心中的喜悦正慢慢一点一点消失。
而另一方瞄见她看他的眼神,不若以往女性对他的崇拜与赞叹,心里反而很不是滋味。余瑾回想刚刚在急诊室外她没来由的疯笑,当即认定她不是个正常的女孩。
两人在数秒之内已各自评断了对方。
「我要拿回我的手表。」余瑾接着说。
「这支表是你的吗?」
「是的。」
「我正要拿到警察局。」
「不必费事了,现在就可以还给我。」
「但是……」
「但是什麽?」余瑾打断她的话。
面对他的没礼貌,周亚璇始终都很平静地回答他。「因为这支表看来价值不斐,我觉得还是送到警察局比较好。」
余瑾眯起眼。「你觉得我像是诈骗财物的吗?难道没看到我开的车?你在怀疑我吗?」
或许他高高在上惯了,但最好不要以为她吃这一套!周亚璇开始拉高音:「先生,我没有怀疑你,只是认为这麽做比较好。既然这支表是你的,你到警局不会领不到的。」
余瑾左右来回踱步,边说边将墨镜戴上,好似怕被人认出来。「老实说,我不方便到警局。」
「不方便?这样的话,我反而质疑你是不是失主。」
余瑾开始上火。「我知道了,你想这样就可以向我要30的赏金,对不对?」
周亚璇抿着嘴,张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瞪着他,可惜以她娇小的身躯去瞪着高她一个头的人太过於吃力,况且平常她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千万别为了这种人而一时功篑。
她不想跟他多说什麽,转身准备离开。
「喂,你要去哪里?」他第二次抓住她的手臂,余瑾虽对她的态度不太友善,但他依旧不敢太过用力,她的手臂细得像出一点力就可以折断。
「放开我!跟你是有理说不清,反正一切都循法律途径解决,管你要怎样抹黑我。」
可是余瑾根本没听进她的话,偏偏高举她的手在他的脸庞边,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样」的表情。
周亚璇伸出另外一只手想去掰开他的箝制,两方挣扎之中,她挥落余瑾的眼镜-用猜的就知道也是价值不蜚的那种。
「小心。」他总算放开她的手。
她当然也知道要小心,可是今天看来他们的运气都不太好,她一边低头一边退开,但第一步就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
她看向余瑾,清楚看到他的额际有青筋跳动。「我很抱歉,可是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要不是你硬抓住我的手,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余瑾没有说话,无声地逼近周亚璇,她想倒退,但她告诉自己错误既然造成,必须勇敢面对。
她无惧地抬起头承受着他犀利的目光。
霎时传来一声哨笛声,吸引他俩的注意,一名骑着警用机车的员警向他们吹哨子,接着向他们骑过来。「发生什麽事?」
余瑾看到这幕情景,忍不住翻翻白眼。似乎从遇到这个小志工开始,他就倒霉到了极点。
「你们在公园里拉拉扯扯做什麽?啊,是你啊,周小姐。」警员停下车。向周亚璇走去,并且热烈地打招呼,显然认识她。
「你好。」她也微笑地向他点头示意。
警员向上弯的嘴角在转身面对余瑾时迅速垂下。「周小姐,这个人在骚扰你吗?」
他马上反应。「她的样子像会被人骚扰吗?」
「请你语气放尊重点。」警员不客气地说。
若不是这值勤员警的年纪跟周亚璇差了一大截,余瑾几乎会错认他是她的追求者,一副护花的模样。
「徐警员,大约在八点的时候,我在医院急诊室的病床上捡到这支表。」周亚璇将手上的表交给员警。「请不要登记拾获人的姓名,我现在还要回医院去,就麻烦你了。」
「别这麽说,这是我的工作,反倒是我才该好好的谢谢你,周小姐,我母亲在住院的时候多亏了你照顾,你那麽有爱心一定会有好报的。」警员一脸诚擎的说。
「你太客气了。」亚谦虚地回覆。
余瑾观看这出人间温情戏却只是闷哼来表示不屑,他的举动引起徐员警的不满。
「周小姐,这位是什麽人呢?」
她上下地打量瑾,最後还是用客气的语气说:「这位先生可能是这支手表的持有人,也许他应该跟你一起回警局做个记录。她没有错过他投过来的怒视,仅仅微笑接受。「我先离开了。」
「好的,再见。这位先生麻烦你跟我到警察局一趟。」
「在那之前,我得好好的向周小姐致谢。」余瑾颔首,咬着牙说完这句话,同时内心已经滋生了一个计画。
徐警员点头,独自向停在一旁的机车走去。
「你又想做什麽?」周亚璇斜觑着他。
「我说要好好向你致谢。」瑾望着亚不相信的神情,他还是那副自以为古希腊的纳喀索斯(自恋的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