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的谁派的,下毒和放火的又是什么人了吗?”
听到楚翊的问话,新皇果然收回了心神,认真回道:“阿翊不必担心,我已经下令解禁了大部分藩王府邸,他们明日便会入宫来跪拜先帝。”
对此,楚翊倒是没什么意外,先帝和新皇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藩王们连根拔除。不说大部分藩王其实还算安分,有些人的爵位更是从立朝之初便被分封,然后一直世袭至今。他们虽然安分,但背后的力量已经不容小觑,便是一国之君,轻易也不愿去动。
王府被解禁的约莫便是这一部分藩王,至于先帝的那些叔伯兄弟们,这会儿估计还没能被放出来。尤其是那些王叔,他们在这场风波变故之中,只怕没有几个能脱得开干系!
楚翊心里有数,却不想在此时冷场,于是又找了些话题来与楚昭说。楚昭虽然心情不佳,对于楚翊却也是有问必答,兄妹俩一来一往的说着,时间便也不那么难熬了。
渐渐地,一夜过去,远方的天际泛出了一抹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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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有金色的朝阳渐渐地洒入灵堂之中,将原本有些阴森的地方照得一片明亮。
一夜没睡,楚翊的脸上难得现出了几分疲惫,但与她的疲惫相比,一旁的楚昭脸色更是难看。那苍白的脸色让楚翊看得心惊,仿佛一夕之间,身前这人又回到了两人初见时的病弱。
“皇兄,天亮了。”楚翊小心的说了一句。
楚昭点点头,抬眸看了一眼被朝阳笼罩的灵堂,声音微哑的说道:“一会儿诸王就要进宫了,阿翊你也不必在这里守着,回去休息吧。”
楚翊想起程子安,迟疑了一下,说道:“趁着人还没来,皇兄也稍事休息吧。我先回去洗漱一番,一会儿便过来。”
皇帝驾崩,嗣皇帝守灵是必须的,不过也少有像楚昭这样一跪一整夜,片刻不曾休息的。对于公主来说就更不必了,大多只是来灵前跪拜哭灵过后,就回去后宫里斋戒,守灵也轮不上她们。
楚翊已经在灵前守了一夜,楚昭并不打算让她继续。不过听了楚翊的话后,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道:“也好,丧仪之事还是交给礼部,你稍后随我见见诸王。”
楚翊闻言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只道:“皇兄还是召太医来请个平安脉吧,近来事多,少不得要操劳。你身子原本不好,让太医们帮着调理一番……”
楚昭摆了摆手,没答应也没拒绝。
于是楚翊也不好再言,撑起身子便要告退,只是跪了一夜,她的腿早就酸麻不已,这一站起来腿软不说,头还晕了一下,也幸亏楚昭眼疾手快的帮着扶了一把,才没让她一头栽倒在灵前。
“阿翊也让褚医官请个脉吧。”楚昭如是说,或许想起昨夜对方昏睡不醒的事,眉宇间还带着两分忧虑。
楚翊讪讪的答应了一句,终究微瘸着腿告退离开了。
昨日先帝驾崩之后楚翊便一直留在龙腾殿里不曾出来,今日走在这皇宫之中便发现除了人人摘冠缨服素缟,宫中的守卫也加强了一些以外,一切已经恢复如常。
楚昭的能力楚翊从不怀疑,不过见到短短半日他便将这一切处置妥当,便更是心悦诚服。
一路相安无事,楚翊回到麟趾殿后还来不及洗漱收拾,第一件事便是召见了褚京墨。
褚京墨和十二此刻还在栖云轩里,因此楚翊一召见,她很快便拎着药箱来了。楚翊刚在宫人的伺候下换了一身衣服,顾不得尚未洗漱便将人召进了寝殿。
自然,召见褚京墨的名义还是让她诊脉,只是这边褚京墨刚拿出脉枕,那边楚翊便已经开口问道:“京墨,子安那里可还好?”
褚京墨拿着脉枕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顿,随即淡淡道:“尚可,只是失血过多,昏睡而已。”
胡说!子安少年昨晚明明发热了!你回去那么晚,她会不会烧傻了啊?!
楚翊在心里默默的反驳,面上却只能淡定的将手腕放到了脉枕上任由褚京墨诊脉,不敢多说一句——昨晚那般的场景,她事后想想都觉得不忍直视,可以想见褚京墨和十二回到栖云轩后该是何等的惊讶,偏这人还是个心细如发的,她真怕自己一个说漏嘴,让对方猜到些什么。
寝殿里恢复了安静,褚京墨默默地诊了一会儿脉之后,便收回手道:“殿下身子康健,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略有些疲累,心火也有些旺盛罢了,开副凝神静气的汤药喝了便好。”
楚翊最讨厌喝药,寻常都是让褚京墨给弄成药膳方子的。不过她这会儿心里还担心着程子安和自己猫身的状况,倒是难得没有纠结,胡乱的点了点头道:“那你便先开方子吧,我去洗漱一番,一会儿去看了子安还要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自己要去看程子安时,楚翊发现褚京墨多看了她一眼。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很快转回内室,任由宫人们服侍着洗漱去了。
片刻之后,洗漱完重新精神起来的楚翊走了出来,褚京墨也已经将方子写好交给了一旁的宫人,楚翊瞥了一眼宫人手里的方子,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然后扬了扬下巴道:“走吧。”说完率先迈开步子踏出了寝殿大门。
栖云轩距离寝殿很近,两人一前一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程子安的卧房外。楚翊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