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没查出来任何问题。
“被自己心爱的人下毒的滋味如何?有没有痛彻心扉?”皇后站了起来,大挥衣袖,声调拔高。
淑尤抬起头,也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与床榻上的周煜如出一辙。
“你怎么会知道?!”淑尤质问她。
皇后高抬着精致的下巴,只给了她一个睥睨的眼神,这是赢家的资本:“因为当初你赶出去的陈太医,最后却投靠了我啊,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老实的告诉你朱砂的毒性?你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掉的?都是我叫他做的啊!”
皇后开始笑了起来,笑的张狂。
淑尤的美艳的脸庞僵硬了,不点而朱的双唇哆嗦着,自言自语的:“怎么会?怎么会?”
皇后嗤笑一声,朝她挪了两步,歪着脖颈挑眉看着她,揶揄道:“怎么不可能,你还得谢我,没有我,你怎会怀的上这个孩子?是我好心替你改了改方子,你的肚子才能有幸怀上几个月的龙种。”
淑尤失声了,曾经无数的疑问在此刻皆数得到了答案。
皇后在她身前弯下腰,她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尖锐的指尖剐蹭着她的头皮。她用力拽住手中的头发,迫使地上的女人抬起起那张讨人厌的脸。
“你一直在我的鼓掌之间。”她才是皇后,她蛰伏了那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心中压抑多年的那口郁气终于散尽,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周煜僵着身子,依旧是之前的姿势,撑着脖子,努力看清地上的人的面容表情。
“为,为、何?”微不可闻的声音终于从他溃烂充血的嗓子眼儿里挤了出来,这是在问淑尤。
他知道她不爱他,却不曾想过她竟然这般恨他。将死之人,他只想得一个答案,不做一个枉死的孤魂野鬼。
淑尤甩开遮在脸上的头发,嘴角抽搐着,讥笑道:“为何?当然是因为你碍了我的路。因为你,我没有办法看到他,因为你,他才要娶那个他不愿意娶的人。只有你不在了,我有机会离开这片牢笼,我才有机会回到他的身边!”
淑尤觉得自己疯了,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感情,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的执念,终于在这一刻宣泄于口。
“你还真是个傻的。”皇后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带着轻笑声。
淑尤不解的望去,见她眼中满是嘲讽,余光瞥及床上的皇帝,却见他也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悯的神色看着自己。
“你不会真的以为宋景行是因为寿宴上那套说辞而娶姜家女的吧。”皇后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继续说着,“真是个痴儿。宋景行可是真心喜欢姜思之,人家小夫妻可是两情相悦呢。”
“不可能!你骗我!这是不可能的!”淑尤不相信,她声嘶力竭的反驳道。
皇后冷哼一声,又走回皇帝的床前,“我用的着骗你?你当那夜他为何那么及时的出现在我凤栖宫?那根本就是他早就安排好了的。借着我的手顺水推舟罢了。”
“人家小夫妻两情缱绻,恩爱不离,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对了,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你的心上人被圣上下放北地,临走还带着小妻子一道,人家双宿双飞,只有你,还在这儿痴人说梦呢。”
皇后的话无疑是一阵狂风暴雨,摧毁了淑尤这么多年来自己在心中筑起的幻想。
她突然也没兴趣去享受淑尤的失魂落魄,她曾以为许是淑尤和宋景行两人当真有过什么只是被皇帝拆散了去才会叫她那么恨他。现在看起来一切也不过是个傻女人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踱步回到皇帝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唏嘘不已:“我们自幼相识,我也不想这样的,虽然我恨你寡情,但到底无法亲自对你下手。你也不必恨我,你该恨的是那个女人,我虽叫人告诉了她朱砂的用处,但若不是她对你起了杀心,你又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
周煜的漆黑的眸子已无半点光彩,他怎会想到原来真相竟然会是这样残忍不堪,身边最亲近的两个女人却一直在想着要自己的命,这么多年,他当真做错了吗?
身上剧烈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现下的情况,他的意识还算清醒,他的脑袋飞快的转着。什么都没有了,淑尤、皇后都背叛他了,没关系,他还有忞儿,忞儿是无辜的,他要为忞儿打算,他不能让江山交给皇后把持。
“宋景,宋景行、叫他回来……叫……”周煜知道自己如今是必死的境地,但他不想那么快死,他要坚持到宋景行回来,把一切都交代好。
“皇上是要叫右相回来?”皇后低下头,勾起一抹嘲讽看着他。
“宋、忞儿!叫宋景……回来……忞儿……”周煜的手紧紧拽着一旁的明黄的绸帐,用力之甚,基本就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肉的手背青筋毕显。
皇后蛾眉微蹙,试探着问一口:“皇上要叫右相回来扶持忞儿?”
周煜吃力的收动下颚,眼眸燃起点点火光。
皇后盯着他,在心里思量着,忞儿还小,如狼似虎般肖想着这张龙椅的人太多了,易帝最是根基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