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我当年那颗,上头的一角被我无意摔坏留有瑕疵”
掀帘而出的店小二动作一滞,眼风瞥向方子期,见他喝下了茶,嘴角无意识的扯出一抹笑来。
店小二走后,飞雪大气不敢出,她拔下银簪伸进茶壶中搅了搅,再伸出来时,银簪的发端泛起了一抹黑色,她看向刘少卿,柳眉轻皱。
果然如他们所料,这店小二是那盗贼伪装的。
刘少卿将方子期还未喝完的茶水举到鼻尖闻了闻,气味中有细微的酸味,药性不大,足够服用的人撑足半刻才倒。
他取出一个蓝底药瓶,示意方子期伸出手来,方子期并不懂医,但也大抵能猜到他喝下去的是类似méng_hàn_yào之类的下三滥药。
方子期拿到药,放在口中嚼了起来。
飞雪颇有些担心,依样画葫芦的沾了水在桌上写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少卿写道,“他并不打算再此动手,稍安勿躁”
飞雪松了口气,她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若那盗贼是穷凶极恶之人,他们还能否有把握将他缉拿归案。
刘少卿看出她眼底的担忧,不顾外人,干脆握住她的小手,握在手心捏了捏。
方子期颇有些不自在,顺手就将面前摆着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滑进喉咙,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茶水喝不得。
飞雪余光瞥见,诧异的张了小嘴看着他,轻呼道,“方公子,你……”
方子期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干笑道,“劳烦刘兄了”
……
饱餐过后,三人在醉香楼门口道别,天色愈发的阴沉可怖,瞧着随时有落雨的架势,街上人并不多,三三两两聚集着,恐是怕下雨,皆脚步匆匆。
方子期住在悦来客栈,他随着行人的步伐大步流星,进了客栈和掌柜的打了声招呼,便上了楼。
进了房,方子期随意把梨花木盒子扔在桌上,鞋一蹬,已手为枕,仰面躺在了床上。
趴在桌子上小歇的李成被声音惊扰,他睡眼朦胧的抹了把干涩的眼睛,唤了声公子。
方子期望着头顶帐幔,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答应帮这个忙,卷入无端的是非,他闭了眼,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说道,“李成,把那盒子仔细收起来,我有些乏了”
李成跟着方子期许多年,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主子让他往东他就往东,主子让他往西他就往西,唯有这次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昨个儿遇见阮姑娘,才发现闹了场乌龙,主子把人家姑娘认错人了,几人一唱一和,他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就听到了红宝石三字,眼下桌上盒子中放的大抵就是红宝石了,他心痒痒,忍不住想打开一探究竟,开开眼界。
一摸到盒子,他就按住了自己的手,小声嘀咕道,“李成啊李成,主子只让你收好可没让你偷看,你可要管好自己的手”
方子期其实并未睡着,听李成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在念叨些什么,他翻了个身。
听到身后的声音,李成吓了一跳,拍了一记蠢蠢欲动的手,拿起盒子就收进了柜中的包袱里。
方子期闭着眼,强忍着不让自己彻底睡过去,等了这么些时间,盗贼仍旧没有任何行动。
莫非那盗贼识破了他们的计划。
黑暗中,他睁开眼。
……
已到后半夜,飞雪睡的香甜,一只手忽然捂上了她的口鼻,飞雪立即惊醒,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呜咽出声,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被捋时的情景,因为害怕,她的身子软成一团,那俩人的眼神,她甚至还能回忆起来,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别怕,是我”轻柔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飞雪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她往后靠了靠,窝进了刘少卿怀中。
阮氏夫妇虽同意了俩人的婚事,但观念还在,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离的越远越好,一个住东院,一个住西院。
刘少卿此次,也是怕飞雪受到伤害,只要一想起飞雪浑身是伤的模样,心就会蓦地一疼,他温柔的从身后环住她,“我松手后,你记得不要呼吸”
飞雪在他掌心中连连点头,刘少卿慢慢松了手,隔着帐幔,戒备的盯着窗户的方向,听着外间的一举一动。
哐当一声,是刻意放轻动作的开窗声,随之是若有似无的脚步声落地。
飞雪不会武,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耳里只有翻箱倒柜的声音,她的身子也忍不住颤了起来,许是留下的后遗症,她变得异常胆小,一有风吹草动便会触动她的神经。
“娘的,真不在这儿”
帐幔外的人啐了一口,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飞雪咬住下唇,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可恶”来人还不解气,恼羞成怒的踢了一脚桌子。
他突然抬头盯着帐幔,脚下迟疑,犹豫不绝的在原地踏步。
刘少卿护着飞雪,目光狠厉,无形之中形成了一股压迫感。
脚步声戛然而止,那人停了步伐。
飞雪张开小嘴,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