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我拉起来,跟我说……”林池的黑眸逐渐变得空洞,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痛就哭出来,你一个小孩子,从哪里学来这么倔强的表情?”大概是当时她含泪忍痛的表情太过明显,那人直接递给了她一张青色方巾。
“你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凭什么说我是小孩子!”气鼓鼓的挥开那方巾,小林池有些不服气。
而那人好脾气的捡起了方巾,拿干净的那一面给她细细包扎了柔嫩膝盖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再一次强调道:“痛就哭出来。”
彼时她半蹲在小林池的身前,林池一低头就能看到那人用红绳扎着一头整齐小辫的脑袋,大概是被她展露出来的温柔迷了眼睛,眼泪就真的不再是只在眼眶里打转了,可她一边哭,一边还不忘威胁她:“呜,这事你不准跟任何人说,父皇,父皇他说皇族不能轻易掉眼泪的,呜呜。”
而那人用手给她擦掉了眼泪,再次微笑说道:“好,我不说。以后你嫁给我吧,在我家里,不用忍的这么辛苦。”
她明明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说话却老成的很,带着丝大人般的笃定自信,仿佛她说的话就一定会实现。
她叫周瑾,是林池在那年被定下来的驸马,一个刚刚开蒙的、令得举国欢庆的双s级。
而从周瑾背叛皇室那一天起,无论是父皇的尸体旁还是生产时的剧痛里,林池都再没流过泪,年少时那个承诺她可以尽情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哭泣的人已经变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固守着以前的自己?
那个被现在的林池痛恨着的、软弱天真的第五皇女。
第12章.母女
如此等到夜晚,一支端着激光枪的军方小队破开了飞船的大门,对里面的乘客进行了营救,为首的那名军人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冲到了船长室里,片刻又走了出来,手上拿着林池落在船长室的腕表。
“这只表的主人你们有谁看到?”
此时林池盖着毯子蜷在角落里睡着,没人能回答她,而她在乘客里扫视一圈,终于在明显离他们有些远的地方看到了一直挂在心里的那个女孩子。
女孩面色苍白,墨发绸缎般铺在了身上,正紧闭着双眼睡着,挺翘的长长睫毛上还沾了一点红色,像是血液的痕迹。
她大步朝女孩走去,小心翼翼的掀开毯子将人抱在了怀里,对坐在林池身边试图阻止她的那名o女孩警告性的瞪了一眼:“她是我的战友。”然后把这里交给小队的其他人处理,抱着林池上了小型军舰。
“怎么伤的这样重?”看着林池被鲜血浸透的衣衫,陆子饶深深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来晚了。”把腕表套在林池冰凉的手腕上,陆子饶小心剥开林池的衣服,把她放入了疗养舱。
挂满刑具的陆家刑室里,刺目的白炽灯将一切照的清晰可见,鞭子的破空声不断传出,伴随着逐渐加重的喘息声。那声音十分低迷,泛着丝女性的柔和,又带了十分的痛楚。
陆子饶单手撑在身前跪在地上,金色的长发被扎成马尾拉到了胸前,上身只有一件单薄的丝质白衬衫,那白色已经被背部不断涌出的血液染成了红色,后背被血浸湿,而前胸也是湿的,不断从毛孔中渗出的汗水将衬衫洗过一遍似的,而她只是紧咬着牙关,只在实在忍不住时发出一两声痛吟。
“擅自离校二十鞭,私自调用军舰和特种部队四十鞭,子饶,妈妈教过你的,人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在陆子饶身后站着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女人,女人戴着圆润的珍珠耳环,微胖,手上捏着一支染血的长鞭,她有和陆子饶一样的金色头发和蓝色眼眸,却毫无陆子饶那春日阳光般的感觉。
陆子饶微曲着背,胸膛因为痛意而剧烈起伏着,两团软肉兔子一样跳动。随着鞭子从身上撤离,她支起身子,站起来有些踉跄的走了几步走到门口:“我知道的,母亲。我先走了。”惩罚已经完成,她心里清楚,她妈妈不会想继续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果然,随着她的话落,她看到她妈妈点了点头,耳边缀着的珍珠耳环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
“小姐,药已经备好了,你先在床上趴会儿,我给你做了清理后就上药。”熟悉的佣人早已习惯看到鲜血淋漓的陆子饶,也早就精于处理外伤。
内心牵挂着同样受着伤的林池,没有在家休养,带着一身新鲜的伤痕,陆子饶回到了学校。
她把林池送回学校时,林池还昏睡着,明明只是失血过多,但林池的模样却像是被耗尽了精力,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她不放心。
果然,回到宿舍的时候,林池还在床上,见到她开门,睁开眼来看了看她,黑漆漆的眸子里有一片罕见的灰暗之色,像是珍珠蒙了尘。
精神还是没有恢复过来呀。
因为质地稍硬的制服会撕裂伤口,此时林池并没有穿学生制服,而是换了件粉色的丝质衬衫,所幸她和林池如今都处于停课状态,这身打扮也不会被风纪委员抓去受罚。她走到林池床边坐下,因为虚弱而变得冰凉的手碰了碰林池的额头,想要看看林池的身体状况。
而大概是手太冰了,或者是不习惯在清醒时候与人有肌肤接触,她一碰到林池,林池就缩了缩脖子,露出了小动物一样的警惕神情。
陆子饶不由失笑,蔚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温柔,她故作伤心的叹口气,哀怨道:“醒了就不给碰了吗?你昏迷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