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汤贤立、汤贤禄、汤贤礼?”金鹰问道:“他们不是获了罪,还连带了家人?”
“客人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汤家全族加起来两千余口,只去了他们三户着实算不得什么,况且先皇以孝治国,只将他们近亲治罪,念及孝道,并未将他们的母亲怎样,汤家虽是元气大伤,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有汤家老太君撑着门面,没两年便又风光起来....”
“方才那个便是汤家近亲?”金鹰问道。
“那个是汤贤礼的儿子汤平....”小二言道。
王爷眯着眼看看汤圆,汤圆如坐针毡,想截住小二话头,又怕被王爷瞧出了端倪,正是百抓挠心好不心焦。
“汤贤礼的儿子不是也获了罪么?”金鹰奇道,也有意无意看了看汤圆。
“哎呀,你瞧我这嘴,说的太快,忘了交代,这汤平不是亲生的,那汤贤礼亲生儿子被押解进京已有十来年了,汤家老太君思孙心切,便又认了个干孙,便是刚才那位公子了...”
“提起汤家这位小爷,那可是老太君的心头r掌中宝,据知道的人说起,这位小爷同汤贤礼的亲生儿子一样年纪一样相貌,就连生辰八字都是一样的,仍用了汤家少爷的名字叫做汤平。老太君当他是亲孙子一样看待,娇惯的无法无天,家里的丫鬟仆妇将及y遍,许是腻了口味,近些日子又迷上了美貌的少年,但凡有点姿色平头正脸的年轻后生,他都要调戏...”
王爷问道:“这老太君也好生奇怪,既如此思孙心切,如何不去京里救自己亲孙子,反倒将这个干的如此骄纵?”
“这个么...想是汤家虽然势大,只是在扬州一带,京里未必通着关节,是以救不得亲孙子,只疼这个干的...有钱人家的事情,哪个知道的那么清楚?”小二说完,便笑着招呼:“客人如果无事,我便要去忙了...”
王爷挥手示意他离开,又若有所思看着汤圆。汤圆低着头心中忐忑,也不敢言语。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么?”王爷低声言道。汤圆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说道:“王爷,小人离了这里已十多年了,委实不知这里的事....”
“起来吧!”王爷冷冷说道。
一顿饭吃得好不难受,桌上无人言语,汤圆心肝悬在半空,生怕王爷又再追问,草草吃了点东西,便上楼去了。
铺好了被褥,又叫小二打了热水,服侍着王爷洗了澡上床躺下,汤圆自己也洗了洗,又拎过了兔子,喂了点东西,实在无事可做躲无可躲,便期期艾艾上了床,挨着王爷躺着。
王爷转过脸盯着汤圆,看了一会,汤圆只觉得口干舌燥坐立难安,便开口说道:“王爷,再有半月便也到杭州了吧?”
王爷不语,仍盯着汤圆看。汤圆又道:“王爷,到了杭州,我们要做些什么?王爷如今是顶着罪名,怕也不能游山玩水....”看着王爷仍面无表情,汤圆吞了口口水,勉强说道:“王爷,小人....”
“明日去看看扬州汤家的气派如何?”王爷冷森森说道。
“王爷,还是不要去了....”汤圆看着王爷眼神更加凌厉,差点就说不下去:“小人...不想与汤家再有半点瓜葛,如今王爷赎了我,我便一心伺候王爷,前尘往事,王爷又何必执着?”
王爷又盯着他看了半响,方才说道:“今日在马车上睡多了,如今却睡不着,你也讲讲你童年故事与本王听听。”
“有什么故事,无非是小孩子闷吃傻睡,我已忘得差不多了,幼时贪玩,只记得背着先生偷偷去玩,上树爬墙能有什么稀奇?....”
“我倒记得你说,三岁时摔了盘子,怕大娘责骂,躲在祠堂里头不敢出来,五岁时候爬墙去偷邻家的青杏,被邻家哥哥抓住,捏得你脸都青了,可有此事?”
汤圆呐呐红了脸,言道:“孩提时只是淘气...我只提了一提,王爷倒好记x。”
“我倒是想去看看你当年藏身的祠堂,和那颗青杏,你那邻家哥哥可还安在?”
汤圆一听便白了脸,稳了稳心神方道:“有什么可看的,想是年头久了,早就不在了吧!”
王爷皱着眉回头看他,汤圆继续说道:“小人....得了那么个罪名,又有那些经历,却是...羞见故人...王爷还是不要去了吧?”
王爷咪了咪眼睛,思忖了一会说道:“既然如此,就不去了,明日起身去苏州。”
苏州最有名的怕就是园林美景。站在苏州地面,仿佛身处仙境一般。小桥流水,青石小路,慢慢行去却忽然闪出一面小墙,正以为路在这里断了,行到前方,却又看见一条小径,幽幽的不知通向何方。
王爷也听说了苏州园林之美,一入苏州地面,便同着汤圆下了马车,一路慢慢走来。
十月过半,天气凉爽,不知哪里来的草虫还在嘶鸣,汤圆已然穿了夹布的袍子,外面罩着斗篷,怀里抱着那只兔子,跟在王爷后面一蹦一跳走着。(有人要问了,为毛是一蹦一跳捏?那是因为——汤圆他是瘸子。王爷原话:走慢了是挪腾,走快了是跳腾,坐着不动么,便要闹腾。)
汤圆边走边听着金鹰向王爷介绍,苏州园林在先朝便已有名,本朝也极为推崇,本朝的皇g便是请了苏州有名的工匠萧玉楼亲自督造的。萧玉楼世代居于苏州,于苏州的园林布局十分j熟,又j通九y八卦风水之术,对机关消息也是擅长,因此上先皇多有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