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说着挽上应子铭一起往管制室去了。
管制室里,花香阵阵。
见应子铭笑望着自己,南庭一头雾水。
随后进来的大林说:“我说什么来着,让各航空公司飞行员配合训练会曝光如花吧,这台风才过,就开始有所行动了,昨天一天,收了三束花,全是给你的。”
“给我的?”南庭上前看了看,每束花上面都有卡片,全写着她的名字,她回望着应子铭,“师父你造吗,我这长相还挺有欺骗性的。”
被她的好心情感染,应子铭笑起来。
大林也憋不住笑,凑上来解说:“中南南程各一束,海航一束。”说着还用胳膊拐了拐她,“哪束是盛总的?”
南庭自知那天她拉盛远时的举动,让这位师兄多想了,她坦白地说:“他才不会送我花呢。”
大林朝应子铭挤眉弄眼,“听听这语气,好奇怪耶。”
应子铭拿手指点他,“就你话多。”末了鼓励南庭,“咱们不着急,好好挑一个。”
南庭笑而不语。
晨会过后,南庭上塔台交班。同样是顶层指挥室,身边站着的也依然是相熟的师兄们,每一处,每一个人都无比熟悉,可这一次走上席位,心境却是截然不同。生平第一次,她感觉到肩膀上更多了几分责任,而当她抬头,看向机坪上一架架航空器,与天相接的一条条跑道,她只想,守护那一双双能带人类翱翔向天际的翅膀,指引它们平安起降。
无论是因为那些毫无头绪的梦,还是因为盛远时,促使她选择了管制职业,南庭在这一刻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日出东方,日落夕阳,只愿像此刻这样,日复一日,起落守望。
南庭怀揣着这样的美好期待把专属于自己的话筒插进雷达设备,下一秒,像是有所寻找似的,下意识看向身后。
应子铭恰好也正看过来,他说:“怎么,还想让师父站在身后啊。”
南庭腼腆地笑起来,“习惯了您在身后,您突然不管我了,有点怯。”
大林闻言玩笑道:“最快放单的如花也会怯,超扯的。”
师兄们闻言都笑了,纷纷说:“如花加油!”
应子铭更是鼓励地点头。
南庭连续地深呼吸了两次,投入到放单第一天的工作中——
“6412,能立即起飞吗?”
“ual7610,同意推出开车。”
“jal020,静风,跑道18,可以起飞。”
遇到外航,她切换成英文:“t,vee he ruhy021,原地等待,取消起飞,重复一遍,取消起飞,有车辆穿越跑道。)”
听对方复诵完毕,她又回应:“t.(复诵正确。)”
应子铭坐在不远处,听着她用流利的英文发出指令,脸上渐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林等一众师兄听到南庭从容淡定的指挥,也不禁赞赏地竖起了大拇指。
整个上午,一切顺利,没有发生任何特情,这对于管制来说,是最愉快的事。所以,当南庭接到通知,下午要去面见师父的师父时,心情也是格外好的。
这一次确实不是南庭所想的面试,而是气氛融洽的岗前谈话。
众所周知,作为飞行安全的三大因素之一,管制的工作压力很大,工资却无法与飞行员相比,在这种收入悬殊的大环境下,还有人愿意投身管制职业,虽然不能张口闭口谈奉献牺牲,确实要有一些情怀和热爱。尤其现下管制人员缺口严重,老管制主任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充满了对新人的鼓励与关切,“现在愿意当管制的女生越来越少了,工资不高,熬夜也是常态,不仅衰老得快,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面对师父的师父,南庭说:“大家只是没有机会站上塔台,在高处俯看机场,没有体会过指挥飞机的乐趣,否则她们也会像我们一样,为选择这个职业而骄傲。”
老管制主任看着她:“除了乐趣就没有别的了?”
南庭闻言神色更严肃了几分,“还有压力。”
“我们的空管之花也会有压力?”
“当然有,上午师父没站在身后,我手心都冒汗了,深怕发错指令。”
她这样坦白,老管制主任忍不住问:“也会怕?”
“会。”
“怕什么?”
“怕事故。”
“那怎么办呢?”
南庭想了想,“学习和合作吧……”
老管制主任认真倾听小姑娘的话,看向应子铭的目光有了对徒弟,确切地说是,对徒弟的徒弟的赞赏。最后,老主任站起来走到南庭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好好干。”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