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没有头发的光脑袋,这人身材比我略矮,如今也清瘦了些。
我闭着眼都能看出来这是廖叔。
空中白绫犹如瞬的“星云锁链”,朝廖叔劈面而至,居然发出了“呜呜”的破空声,由此可知力量之大。
之前他所操控的那条白绫一则操控距离过远,二来老人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未尽全力,但这次全力施为,强大的劲风尚未临身,便让我感到寒风刺骨,然而廖叔比我更直接面对白绫,瘦弱的身躯站在寒风中却丝毫不动,只见他双手抬至面前,并未合拢,随即廖叔张嘴透过双手缝隙吹了一口气。
一道烈火从缝隙处彭勃而出,就像一条火龙,瞬间将白绫焚烧的踪影全无。
虽然我没廖叔的本事,但我也知道他烧白绫所使用的火绝不是烧菜用的那种,而破法用的就是五行之物,廖叔一把火将对方白绫烧的干干净净,老头顿时面如死灰,虽然他的白绫肯定不止这一根,但全力施为被廖叔轻易破除,后面就是把纺织厂所有的白绫都给他,也无济于事。
老头是个有道行的人,这点眼力价都没有,还混个屁啊,他叹了口气道:“我白绫教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管这路闲事?”
“我来解释你的疑问吧。”黑烟中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走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我简直是震惊到一塌糊涂,这不是那个啥“第七调查科”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了?
我和他通过两次电话,因为对此人极度痛恨,所以声音无时无刻不萦绕于我的心间,只见这人大约四十岁出头年纪,并不算瘦,但脸很消瘦,颧骨高高耸起,所以一张脸显得又丑又凶,这绝不是一张能给人留下好印象的脸,也基本符合我对于他模样的猜测。
他当然知道我,但故意不和我照面,而是和廖叔点点头道:“辛苦廖先生了。”廖叔微微一笑,也没说话。
这人走到老头面前道:“我叫倪积明,负责第七调查科案件侦破工作。”
老头此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道:“难道你们不怕被人报复,连白绫教的闲事都敢管?”
“我真怕被人报复,但也没办法,既然吃了这碗饭,就得对纳税人的工资负责啊,所以我确实知道你们这些人都很牛逼,但也没法和你们蝇营狗苟,总之一句话,凭良心做事吧,今天所以会在这里出现,为的是三年前一桩案子,某市有一家卖大米的夫妻,一夜间全家六口人上吊身亡,左右隔壁邻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响动,所有线索指向他们是因为欠款被人追讨,走投无路而上吊身亡,这件事是他做的吧?”说罢倪积明指了指浑浊的水塘。
老头忽然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道:“是又如何?就凭你们想要抓住温仙,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们这些愚蠢的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他恶狠狠的诅咒道。
廖叔则平静的道:“你不用在替他守护修炼地了,温仙已经死亡了。”
老头眼珠子顿时瞪圆了,但随即又爆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道:“无知之人,你以为破了我的白绫就天下无敌了,那是因为你没见到……”
“温仙是在一处古墓里修炼功法对吗?”廖叔还是很平静。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之所以能知道,原因有二,首先是当地发生地陷,如果是自然之力导致的底层塌陷,四周是不规则的,任何形状都有可能,但这是一道沙漏型的塌陷,周边形状很圆,圆的简直就像是圆规画出来一般,所以必然是地下垫层发生了塌陷,这种规则的地层塌陷只能是地下建筑的缺损,只有建筑破损之后才会出现这种规则的破口,这是其一。”
“其二则在于破口的突然发生,这么大的破口如果说是地层自然塌陷显然不可能,但如果是地震,面积却又太小,所以必然是那位温仙在地下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两方法力激震,打断了墓穴顶层,所以才会造成地层的塌方,墓穴都被水淹成这样,温仙尚且不出来,还能活吗?你身为此地守护,看守他的修法之处,事态已然恶化至此,你却还以为是温仙功法所致,简直荒唐可笑。而且水有奇毒,这种能将人瞬间变成干尸的毒液自然就是修法之人死后体内邪毒无法可控后流出体外的,所以当我得知水有剧毒,便可知道古墓中修炼之人必死无疑,只有你还在此苦苦等他出来,就凭这点,你们白绫教还能有多厉害?”
“你、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放眼天下有谁是温仙对手,况且古墓如此隐蔽之地,有谁能想到他会藏于其中?”老头虽然还是嘴硬,但声音却低了许多。
廖叔道:“这宗古墓并非是温仙所建,他能找到,自然也有人能找到,况且子贡山有天煞地阴之气滋养,从来不缺诡物,古墓这种地方难道还能太平,温仙选此地为暗修之场,看似聪明,其实自寻死路而已,虽然我没有和温仙直接交手,但他功法被破,人被杀死于洞中,难道你还不醒悟吗?”
老头面色煞白,满脑袋冷汗顺着耳根子往下直淌,而我估计在古墓中和温仙斗法,致其死亡的十有非鼠妖莫属,道理很简单,妖类最讲地盘之分,温仙修炼邪法,本也是妖人,鼠妖当然不会对其入侵而坐视不理,所以此地塌陷必定是一人一鼠斗法所致,由此可知鼠妖能量之强大,因为暗修之人必然是有极高法身者,否则极阴之地,单是一些蚊虫走兽就足够取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