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亨喜形于色,连声道:“不麻烦!不麻烦!公子慢走!”
古心胜走到大街,疾步赶回福来客栈。一见到古松,他便急声道:“你赶快去找张禺,问清楚崔公佑的情况,崔家庄到底有多少个这样的淫邪之徒,武功如何?然后通知我哥,说我已经答应欧阳亨,联手剿灭摧花道,叫他速来福来客栈商议。我现在先去千金楼找周洹。”说完转身出门,疾步离去。古松亦不敢怠慢,立即动身。
古心胜大踏步进入千金楼,便见周洹迎面而来:“古七公子来了!这边是新到的货,款式雍容华贵,最适合令堂这样的贵人佩带,您看看。”
古心胜沉声道:“赤帝遗脉。”
周洹面色一变,低声道:“唯幼嗣长。公子请跟我来。”二人来到内堂的静室,周洹一面叫古心胜入坐,一面道:“古七公子怎么知道我是……”
古心胜苦笑道:“事急无奈,冒险一试。”
周洹盯着古心胜,眼中寒光大盛,道:“公子既知本门暗号,亦当知道本门规矩。”
古心胜冷笑道:“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你自己显露身手,被人看见,因此生疑,可不管我的事。”
周洹双目圆睁:“谁?”
古心胜道:“这我可没有义务告诉周老板。今天我的来意,周老板应该猜到了吧?”
周洹道:“哼,我只知道挣钱,其他的一概不知。”
古心胜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起身道:“那在下告辞了。”
周洹伸手一拦:“我闻古七公子仗义疏财,不会只给这点吧。”
古心胜笑道:“仗义疏财倒也不算撒谎,可我也不是冤大头。商家虽然市侩了点,但亦是同道中人,我为民除害,周老板当不会告发在下。我已经按照规矩给了钱,少是少点,但商家也不缺这点钱吃饭,对吧?”
周洹瞪着他半晌,忽然大笑道:“怪不得善贾说你们古家的人都是铁公鸡,挣你们的钱比劫饷银还困难。不过你给别人多少,怎么也得给我们多少才是。亲兄弟,也得明算帐,难不成当好人就活该没有钱挣?”
古心胜眨了眨眼,道:“你想比着其他人拿钱?”
周洹板着脸,斩钉截铁地道:“不错,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古心胜道:“既然不能少,那我多给了也不应该,你说对吧?”
周洹立即笑容满面:“那自然,你们古家是我们商家的老关系,这么多年的合作伙伴,我也不好意思多收你的。”说着伸出手去。
古心胜笑着将桌上的银子收回,转身就走:“多谢周老板体谅,在下没有给任何人一文钱,这点你可以去查,告辞。”留下周洹呆呆的站在静室,扬长而去。
古心胜回到福来客栈,已是申时将过,一进自己的房门便见古心铮面色凝重的坐在床上,古松、古柏二人侍立在侧。未及古心胜张口,古心铮肃然道:“怎么回事?我们身处危境,为何多生事端?”
古心胜将见欧阳亨的情况向乃兄叙述一番,然后徐徐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如果不帮欧阳亨,他必定不会帮我们。何况诛杀害人的凶徒,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现在既可替天行道、铲除淫恶妖人,又可不费一两纹银,便封住郸城富贵豪强之口、免去我们后顾之忧,一举两得,怎么能叫多生事端呢?”
古心铮怒道:“住口!还敢强词夺理!你如果不提,欧阳亨怎会乘机要挟我们?摧花道妖人诡异难测,我们不知深浅,此战胜负难料!如果失手,四弟他们怎么办?人家事急来投,我们连将他们护送回家都办不到,就算今夜不当场毙命,怎么有脸去见父亲。”
古心胜哑口无言,愣了一愣,才道:“但是我们怎能见到这种惨事,却漠然处之。”
古心铮哼道:“等过了现在这段非常时期,调查清楚妖人底细后,再铲除他们不迟。”
古松道:“二公子,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设法解决此事。”
古心胜像想起什么,问道:“古松,我叫你去问张禺,他怎么说?”
古松颓然道:“张禺也不怎么清楚崔公佑的实力,只知道崔公佑从庄外带了些行踪诡异的人入庄,不算上崔公佑,共有十二个这样的人,看起来功力俱都不弱,但具体擅长什么武功,他就不知道了。”
古心胜心一紧:“十二个人?欧阳亨告诉我只有两老四少六个人!”
古心铮沉声道:“这老狐狸是怕你不敢动手,将妖人实力隐瞒。照我看,他多半另有安排,说不定是想让我们替他打头阵,待我们与崔公佑一党两败俱伤后,他再出手坐收渔翁之利。”
古心胜道:“古风他们要去杀卢秀,府中其他高手又远在芫阳,凭我们四人,恐怕对付不了摧花道众妖人。”
古心铮冷笑道:“知道害怕了?你不是很英雄么?”
古心胜闻言,心中热血沸腾,豪气骤起:“此事是我答应的,我一力承担!哥你带四哥他们回芫阳,我和古松、古柏去崔家庄!”
窗外立时传来一声娇喝:“好汉子!”
古心铮等人听出是夏玉英的声音,古松正待开门,夏玉英已经推开房门,冲了进来。跟着,站在她身后的易锋寒等人亦鱼贯而入,除了羌鸩羽等人的妻小,蜀州来此的诸人一个不少,皆已到齐。
古心坚满脸怒容:“二哥,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古心铮苦笑道:“这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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