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浩浩荡荡地前行着,这是大商的军队,他们保护着这次荒域参加国序令的学子们。破天府早已被丢在了后头,难寻踪迹,只要再翻过前方的卧龙岭,跨过卧龙岭后方的迢水,便算是出了荒域的地界,路也就好走多了,再走数日便可到达瑶歌。
护送军队的马是从汗蒙国进贡的战马,善于长途跋涉,冲锋陷阵,区区山路自是不在话下。
……
天气不是十分好,灰蒙蒙的,仿佛笼罩了一层什么东西。行进了数里路后,领队的将军意识到不能走了,天随时会下雨,走的又是山路,下雨后一旦发生意外不是开玩笑的。荒域的雨来的急去的也急,但是会非常大,大到令人举步维艰。领队的将军在询问了队伍里的天谕神殿教士后下令停止前进,就地扎营。
士兵们从战马上退下,在将军的命令下,扎营的扎营,燃火的燃火。火头兵开始准备晚上的伙食。那些天谕神殿的教士则是躲到了一旁静坐冥想。学子们少有的可以四处活动,扎营烧饭自然用不到他们动手。
不久,铺着岩羊皮搭建的简易棚子一座一座搭好了,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棚子刚刚竣工,雨就倾盆而来,学子们、天谕神殿的教士们慌忙躲进棚子,将军招呼士兵检查棚子是否牢固以及棚子四周的防止夜晚野兽袭击的陷阱是否完成,完毕后也一个一个的躲入棚子。
战马一匹一匹的散落在营地四周,或是吃草,或是伏地休息。汗蒙国的战马不怕风雨,它们都是世间最优良的战马。
躲在棚子里,雨声就击打在岩羊皮上,近在咫尺,就在耳边,如鼓声一般。手里捧着一碗热乎的肉汤,听雨,喝汤,别有韵味。
少年坐在靠棚子口的位置,这是他第一次离开荒域,虽然还没有真正离开,但他还是对外面充满好奇心。他捧着一碗汤,看着外面的大雨……突然雨声变了,不再是原来的那种如同鼓声一样的声音,而像是什么东西击打在有水的地面上,发出“踏,踏”声,急促而且杂乱。
那是马蹄声!是马蹄踏在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上的声音!少年好奇的将头尽量探出棚口,想要寻找那马蹄声。
“小子!你在干嘛?喝了汤抓紧时间休息,还要赶路的!”领队的将军见少年四处张望,催促道。“将军,有马蹄声。”少年说道,但是眼睛还是在雨中寻找马蹄的踪迹。“马蹄声?或许是有人冒雨赶路吧,闲事莫管,抓紧休息!”将军没把马蹄声当回事,再次催道。荒域虽是险地,但也不是荒芜之地,有些胆子大的商人还是会冒险从此经过到别处去做买卖的。
马蹄渐响,烟雨朦胧中,在营地外几十丈处,出现了一队人马,大约有十几人,胯下骑得都是黑马。那些人马在快要抵达营地的时候,突兀的停了下来,领头的那个和手下似乎说了什么,然后那些人极其僵硬的调转马头,向别处而去,一切都显得不那么自然,甚至有一丝突然见到敌人时的慌乱。
将军看到这里,喝了口肉汤,道:“追!”士兵们感到很奇怪,照理来说现在的最大的任务就是安全护送参加国序令的学子们抵达瑶歌,一切节外生枝的事都不应该管。将军解释道:“他们仿佛很意外在这见到我们,害怕见到大商军队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流寇,另一种是敌国的敌人,就算他们不是,估计也差不多,快追!别让他们跑了,若真是什么歹人追到了记你们的军功!”士兵们听了觉得有理,纷纷冲出棚子,骑上战马,朝那些人跑去的方向追去。
……
雨,还是在下,不过小了许多,但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大半个时辰后,那帮士兵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战利品:马匹、武器和一个人,因该是那些人里的一个。
回到营地,士兵们解散了马匹,回到了棚子里,一些受了伤的士兵在包扎伤口,还有一些士兵将那个人带到了众人面前。“跪下!”一个士兵用力踢了一脚,那人跪了下来。将军看了眼那些士兵,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么小的胜利不足以让他投去太多的赞赏。“说!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见到我们后慌忙调转了马头?”那人死活不回答,到最后那人淡淡说了一句话:“你们会后悔碰上我们的。”这是威胁,也像是恐吓。
“后悔?后悔什么?说清楚!”将军审问道,“他没有回答,而是突然脸色一百,浑身抽搐,口吐鲜血。临死之前,他从怀中取出一支类似炮竹一样的东西,抽掉引子奋力丢出棚子外,炮竹的焰火直冲天上,化作一条巨蟒的图案。接着他就如释重负般的倒下,动作之迅速,令人咋舌。众人顿时一惊,将军探了他的气息,确定是死了。
“娘的!那是什么东西?!”一个士兵骂道。天谕神殿教士检查了尸体后说道:“他死于蛊毒,他们应该是个组织,在进入这个组织时就服下了蛊虫,一旦落入敌人手中就会蛊毒发作。”话音刚落,从尸体的口鼻处爬出了带着黑血的虫子,众人纷纷感叹这个组织的黑暗。“那他刚刚说的后悔……具体是什么?那图案又是什么?”将军问道,“我们恐怕摊上大事了,具体的恐怕要遇上了才知道是什么。至于图案,我猜测应该是这个组织在有人落入敌人手中时发出的提示信号”天谕神殿教士说道。“是什么人?值得这个组织冒雨入荒域接应?”天谕神殿教士小声道。
……
真当众人疑惑于这个组织是什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