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急流之中有一座与周围景色极不相符的桥,纵然春梅和翠竹为这添加了许多生机,但终是比不上它的丝毫。它同体雪白,上面的每一块石头都极尽平滑,栏杆上或立或坐,或蹲或躺着七十二只古兽,仿佛在守护着什么。桥前有一块碑,碑上详细的记录着某个人所受的冤屈和他做出的贡献,以及某位统治者对这件事的愧疚……这个人叫柳三春,他就是那位前朝被陷害流放至此的文士。这座桥叫三春桥,是前朝某位贤明君主在得知真相后下令在此修建这座桥来纪念柳三春的。那块碑叫照三春,上面满是那位君主对柳三春的愧疚与无奈,同时也是对那个下令流放柳三春的君主的痛斥与痛心。可惜柳三春看不到了,那时他已经死了好久了,死在了这,却在世间留下了人人称赞的《乐》。
上至公主殿下,下至普通学子,都在碑前祭拜,这是对那位文士的尊敬。桥很牢固,数千铁蹄走上去它依然牢固的伫立在迢水之上。过了迢水,就算是出了荒域,由于队伍中多了个公主,行军的速度不得不慢了许多,一天后他们来到了一座驿站。驿站不大,但是作为补充粮草和暂时休息的地方足够了。粮草充足,战马肥壮,不多时就到达了瑶歌。
作为外来人,来到瑶歌是需要登记的,这是为了保证队伍里没有可疑的人混进来,参加国序令的学子也不例外,除非有将士包庇。来自天南地北的人都聚集在瑶歌,他们都是来参加国序令的,密密麻麻几乎把瑶歌挤了个水泄不通。由于人实在是太多了,到最后登记下来的竹简堆了满满三辆马车。这些竹简都会被拉到议核殿里审阅,在主事的官员手下有些人会被回绝,有些人会被留下。最后留下的人会被统一传召到金銮殿里,接受天子的亲自审阅。最后他们会在各个主政大臣的推选下进入瑶歌的一些上流学院里学习,等待这年年底的国序令大试。试分越高的学子将会被招入更加上流的机构进行进一步的培养历练,而试分较低的学子也会被官员们招收下来,辅助其料理事案。
竹简被送往议核殿之后,参加国序令的学子们被送到了一座极其宏伟庞大的楼殿前,审阅那些竹简是需要些日子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将在这座楼殿里生活,直至决定了他们的存留之后。这座楼殿是朝廷出资建造专门供国序令学子暂住的,被称之为‘国子殿’。
公主女扮男装混在了众学子中,那些记录的官员普遍官职不高,竟是没把公主认出。关于公主的事,那位教士说需要当面向陛下禀报,现在如果贸然把公主送走怕是会有刺客拦杀。国子殿二楼,一个房间里,萧尧,公主,以及一个其他地方来的学子被分配到了一起。男女有别,萧尧想要向主事的官员多要一间房,但是官员却没有理他,所以他从别处搬来了一扇屏风,将一张床与其他两张床隔了开来。从其他地方来的那个学子很奇怪,问是怎么回事?萧尧只是说她受了病,不方便让人看到。
那个少年是从北方北郡州来的,家里祖上曾是太宰,所以家里很富有,参加国序令完全是他父亲逼他来的,说是参加过国序令的人身份上会更受人亲重。
“北郡司徒青舟,以后就是兄弟了!”那个少年拍了拍萧尧的肩膀对他俩说道,“谢谢,我叫萧尧,荒域来的。”萧尧有礼貌的回应道,公主则是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很多学子都带着朋友到街上有名的酒楼宴饮或者去看看瑶歌极出名的夜景了,国子殿里只剩下了几位年纪较大的天谕神殿教士和一些羞于露面的少女,除此之外应该就剩下公主,萧尧和那个司徒青舟了。
“你们不去逛一逛吗?”司徒青舟一边吃着小二端上来的水果,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没意思,小时候见惯了。”公主撇了他一眼,说道。身为公主殿下,从小锦衣玉食,什么没见过?萧尧心中默默道。“你为什么不去呢?”萧尧问道,“人那么多,本少爷才不去呢!倒不如在这睡一觉。”司徒青舟咽下口中满满的水果后,胡乱擦了一把说道。说起来萧尧觉得很奇怪,几天来,公主除了在那位天谕神殿教士和自己面前展现出自己天真的一面,对别人都是冷冰冰很严肃的。“看来公主殿下很少和其他人接触啊!”萧尧微微一笑,心中如此说道。
瑶歌以东,东街巷子里,那有一座大宅,大宅正堂里一个穿着宫服的人跪在地上,身后是数十个同样穿着宫服的人,他们的正前方放着一张老黄花木做成的躺椅,躺椅上躺着一个穿着白色宫服的老人,边上坐着一个彪悍的大汉,看样子是个汗蒙人。
“义父,这次任务……”一个阴柔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怎么回事?”穿白色宫服的老人问道,声音同样阴柔,听着却挺年轻。“半路出了意外,一个少年破了天罗……”“少年?什么底子?”“查了这届国序令的宗卷,他叫萧尧,是破天神将的儿子……”颤抖的声音说道,“有些棘手……好了你也受了伤,下去吧。”“是。”魏仲轩一手捂着伤口一边从地上站起,在手下的搀扶下退了下去。
“怎么办?公主肯定落在他们手里了,万一向皇帝陛下一禀报,那我们……”那个彪悍大汉眉头紧锁说道,“那丫头机灵得很,应该想到了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别看她小,她的作风你还不清楚吗?”白色宫服老人说道。“那……那小子怎么办?”彪悍大汉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