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着修士来到被临时征用的帐篷前,隐隐有押送意味的众多黑甲身影,到此止步四散布开,严密戒备着周边,二人见状心里都有些忐忑,外围不少兵士好奇的往这边张望。
修士跟门口守卫通报一声,走出两名华甲精锐府兵,上前来卸去把总的佩刀,对两人身上细致检查,随后便示意他们进去。
东海红珊瑚公案,用软玉擦抹的案面,光腻细致,一白袍公子淡笑而坐,温文尔雅,端地生是风神如玉。
两人见状不敢怠慢,急上前几步,单膝行礼道:“卑职马有志,许祥参见公子。”
“两位请起”,白袍公子放下手中的把件看向他二人,温和一笑,说不出的亲和。
两人慢慢起身,立在在一旁。
白袍公子坐累了,他作势欲起,那修士想过来扶他,他摆了摆手,站起后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擦拭起与案面有着轻微触碰的皮肤,随后丝帕一丢,这么名贵的云锦丝帕他竟是在当草纸使用。
看到这那修士像是记起什么,面上一阵后怕。
“吉祥,你来说吧。”白袍公子轻声对身后的修士吩咐道。
那阴冷修士明显本名不叫吉祥,被公子随意起着丫鬟小厮般名字,面上不敢有丝毫恼怒。
他对公子微微顿身,再看向许祥时,面上已是说不出的阴冷得意,他朗声说道:“今日属下在山间寻只山猴,本想着作野味呈上,献给公子品尝,便吩咐许祥将其宰杀带回。”
他说道宰杀二字,停了下来小心瞧了瞧公子的脸色,眼见公子淡笑,不以为意。
他壮了壮胆子,声音渐大道:“谁成想这许祥,竟公然不把公子放在眼里,听是要给公子食用,他竟当着属下面放了那猴子,属下斗胆,请公子治他不敬之罪!”
许祥听他一通颠倒黑白,不禁勃然色变。又想着自己确放了那猴子,不敬之罪,左右不过一通板子,倒没再反驳。
陈国礼法多沿袭前朝,除十恶不赦大罪不赦外,其余刑法倒较为宽松,军士顶撞上级,按其情节轻重,重则除籍关押,轻则杖打一番。眼前公子身份虽贵,但此非战时,又兼是平日琐事,不过一通杖打,倒也不是要紧事。
公子听完温和的坐着,不想生气的样子。
“嗨!卑职还当什么事呢?左右一只山猴,请公子给我一天时间,我带人捉上一群猴子献上。”把总讨好笑道。
他随即脚一踢许祥,笑骂道:“还不给公子赔罪!”
许祥忙弯腰下身,郑重到:“公子大人大量,小人知错了。”
把总骂骂咧咧的,当着公子面又狠狠踢了他几脚,随即恭维道:“算你命好!公子大度不跟你见识!再有下次老子踢死你!”
许祥见他踢的大力,落身上倒也不疼,心下感激,一阵唯唯喏喏,说不出的老实。
“可我就要那只呢?”,公子轻声说道。
把总神情一滞,修士暗生得意。
“罢了罢了,一只山猴,也不是大事,砍去他一胳膊就算了。”公子轻声笑道,神情寻常。
“公子说的是……”把总听道公子说不算大事,心里一松嘴上忙着迎合,倒也没听清后话。
待他听完脸上一乐,还以为公子是在说笑。
他冲许祥挤弄眼,哈哈乐道:“公子好生幽默,端地是风趣。”
公子笑意一收,眼神暴起,凌厉的注视着把总,逼的他硬生生止住了笑声。
“我从不开玩笑的!”公子盯着他,一字一字说道。
许祥听的色变,帐中气氛在此刻突然沉寂了下来!
把总不敢置信的看向公子,见他面上一片肃杀之气!
“公子身份虽贵,但我等大陈朝廷委派选拔的军士,受官方造册建籍,无战场抗命无赦大罪,因为一只猴子!公子怎可如此待我将士!”把总冷声说道,偏想到对方的身份,语气虽冷又不敢太大声争辩,心里已是恼火。
“哦,我便如此,你又奈何?!”公子冷声笑道。
“我要到兵部去告你!”把总急了不管不顾的吼了起来。
公子听了这话,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笑的前瞻后仰,一旁的修士听了也不由一笑。
把总状告皇亲国戚,麾下百人的小把头,已然是最底层的的小官!寻常侍卫都要比他高好几级!偏生这些侍卫惹着公子不高兴了,说杀也就杀了,也没人敢言论一声!去兵部?就算你有命去兵部!兵部敢接吗?!
把总喘着粗气瞪着公子,公子不在意,似是坐久了,衣角有些微微褶皱,他伸手拍了拍,白色的锦袍,胸间赫然威严的金黄蟒龙在卧!
登时把总气势一泄,想着家里的老婆孩子,顿时退缩了,不敢看向身边的许祥,低着头。
“不服!我不服!!公子何以这般罚我!!我不服!!!”许祥见他退缩了,不由急了,大声喊道。
公子抚了抚手里的把件不说话,就微微笑着,但这笑容在许祥眼里是如此冰冷!
......
......
营外,木板平放,许祥被人用绳索拉直着四肢绑着。与他熟识的兵士骂骂咧咧的,有意无意往里挤,外围把总心中有愧,不敢靠前。
公子坐在台上,看着行刑竟像是看戏般有趣,周围身穿黑甲侍卫林立。
许祥早不指望,这表面温和,心如蛇蝎公子肯放过自己,躺在冰冷木板,心里一阵悲凉,“哈哈哈,”他像疯了似得大笑起来,打趣道:“生来有个好爹靠!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