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李嵩的举动,陈智远也点头笑了笑然后回忆道:“末将出自宗室,在加入侍卫军之前又在战将府学习了十年,那时不免骄横了一些。偏偏手下一个平民出身的小行长(小旗官)却总是对我下达的命令不冷不热,有时候甚至还会指指点点,末将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但在许多事情上却又证明他的判断才是正确,这不仅让末将不服气,也更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说完他又看向了李嵩。
见状李嵩笑道:“是啊,毕竟那时候末将已经在侍卫军中摸爬滚打了三年,虽然没有好好学习过兵战之学,但还是上过几次战场积累了不少经验。而指挥使那时候虽然已经系统地学过了不少征战之学,但论起实际带兵经验却是几近于无。我们二人谁都不服谁,虽然一直没有出现过大问题,但小矛盾却是没有断过。”
听到这里陈伟不禁好奇地问:“既然如此,那么后来你们又怎么变成好友了呢?”
听到这个问题陈智远的表情突然黯淡下来,他叹了一口气之后才说:“后来在一次对魔蜥族的会战中,我带领的这个队被指派去清剿一股零星的魔蜥族。没想到我们遭遇到这股魔蜥小队时才发现它们的实力比之前预计的要强不少,当时卑职下达的命令是固守待援,可是老李那一次居然做出了抗命的事情。”
陈伟这时有些惊奇地看向李嵩,而后者点了点头说:“那时末将觉得指挥使就是一个书呆子,根本不会带兵打仗。而当时魔蜥的队伍虽然比预期的要强大,但依我们的实力消灭它们还不是问题。于是我私下和另外几名行长商量要他们提供火力掩护,而我则带着手下抄到魔蜥队伍的侧翼去牵制它们。但计划刚刚执行到一半,指挥使就发觉了,他立刻要求我带队退回阵地防守。但末将觉得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干脆就做到底便是,于是没有服从后撤的命令继续对魔蜥族队伍进行迂回。最后的结果是我们成功地消灭了魔蜥部队,但末将十名手下侍卫却付出了一死一伤的代价。”
闻言陈伟问:“多半你们二人都觉得这个错误是在对方吧?智远你觉得李嵩是不服指挥冒险进击,李嵩会觉得智远是畏战胆怯,而且还错过了取胜的机会。说不定还为此事吵了一架。”
陈智远说:“何止是吵架,我们后来拔拳相向打了一架,最后一直闹到了尚叔叔的帐下。”
陈伟知道按辈份来算陈智远比起陈尚还小了一辈,不过陈智远如今已经有四十多岁,所以即便是在私下陈伟也不愿意陈智远称呼他为叔爷爷。但陈智远对陈尚一向非常敬仰,在公开场合总是会称他为尚指挥使,而私下里一直是称呼为尚叔叔。听到他们居然会把这事闹到陈尚的面前,陈伟插嘴道:“只怕陈尚对这事会很生气吧,他怎么惩罚你们两个?”
李嵩答道:“尚指挥使下令打了我们每人二百军棍,然后还不许使用神医盒疗伤,之后我们还一起被暂停了职务罚做了一个月的杂务。”
“咦?”这种各打五十大板的惩罚让陈伟感到有些困惑,他知道陈尚不是胡乱行事的人,这么处理此事一定是有其中的道理。陈伟问:“陈尚怎么解释对你二人的这种处罚?”
陈智远回答:“尚叔叔说,遇到这种情况无论是固守待援还是进击消灭敌人都是合理选择。我们两人意见不一造成指挥脱节虽然不应该,但却并没有由此造成严重后果。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无论是固守还是出击都有可能会造成同样甚至更严重的损失。但我们两个军官不能处理好上下级的矛盾,最后不但把这种矛盾带上了战场,事后更是发展为在军营中公然斗殴,这才是他惩罚我们的缘由。而之后让我们一起做一个月的杂务就是想让我们二人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过失。”
听完陈伟连连点头说:“陈尚说得很对,你们二人真正的错误不是指挥失当,而是没有处理好同僚之间的关系。说起来你们二人当时的决断都不算错,但没有进行沟通就自行其是实在是不应该。智远你当时带兵的经验还是不足,本来是应该多依仗手下的老兵来弥补这个缺陷。而李嵩你作为低级指挥员虽然享有根据情况临阵决断的权利,但也不该不跟上峰沟通,同时越权指挥更是不该。”
李嵩回应道:“确是如此,所以末将当时受到的惩罚也更重一些。”
听到这话陈智远不干了,他板起脸来说:“当时我们两个都挨了二百军棍,明明是同样的惩罚好不好。”
但李嵩摇头反驳道:“但智远你那时可是银甲侍卫,而我不过是一名铜甲侍卫而已,同样挨二百军棍明明是我受伤更重。再说之前已经被你揍了一顿,真的感觉很不公平。”
陈智远假装生气地说:“但我从小娇生惯养,哪里挨过军棍,而且我是宗室出身,当众挨罚这心灵上的创伤可远比你严重得多。”
看着二人拌嘴陈伟哈哈笑道:“你们俩别逗了,说说后来怎么样。”
李嵩微微笑了一下说:“后来我们两个人一起受罚,开始的几天里我们一直都不怎么说话。不过后来有一个校尉来探望指挥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