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

「我有很久沒吻妳了。」古昊綿密的吻，愈來愈窒息，他緊緊抱住她，激烈地幾乎要將她揉進骨子裡。「芽兒，我好想妳，我好想妳，妳知道嗎？」

「不要！不要……」古芽已快要不能呼吸。「你放開我！放開……我……」

「別再折磨我了，芽兒，妳別再折磨我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

激烈的吻，漸漸轉為纏綿，古昊溫柔地將力道轉輕，結束之後，他仍捨不得地在她唇上輕啄兩下。「我不會放開妳，我永遠永遠都不會放開妳。」

「走開。」

俯下身靠近，古昊濃重的鼻息，輕輕地灑在她身邊。「這樣妳明白我古昊到底有多愛妳了嗎？」

古芽撇過頭。「你夠了沒有？」

「芽兒，別這樣對我。」他試圖喚回那個總是愛賴在他懷裡撒嬌的古芽。「妳不是最愛妳的爹爹了嗎？妳愛耍賴，妳愛鬧脾氣，妳總是貪玩地要我帶妳四處探險，妳最愛跟在我身邊的，不是嗎？妳把爹爹那個最可愛的芽兒還給我好不好？好不好？芽兒？」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古芽冷冷地注視著他。「我和你已經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了，我和你之間—–只剩下公事。」

「芽兒，妳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冷漠？」她面無表情的小臉，冰冷地沒有一絲溫度，彷彿像陌生人一般，古昊感覺到心痛。

「不然你還要我怎麼對你？」

「公事？呵，我和妳……只剩下公事？」濃濃的苦澀，在古昊喉頭間流竄。

「很抱歉，我累了。」古芽平穩的聲調，不帶一絲感情。「如果沒有公事要談，我的哥哥，你可否放我回家休息了？」

「芽兒，別這樣對我……妳別這樣……」

「你什麼都不用再說，我走了，我想一個人靜靜，別跟上來，算我求你。」語畢，古芽便轉身離去。

小小的人影，背對著他漸漸地走遠，只留下古昊佇立原地。他沒有跟上去，他任由濃濃的苦澀以及心痛在他胸口不斷地蔓延。

隔在他們之間的，是滂沱的大雨。

＊ ＊ ＊

翌日午后

「哈啾！哈啾！」古芽不斷打著噴涕，她在任性地淋了大雨之後，很不幸地感冒了。走在大街上的她，頭昏欲裂地搖搖晃晃，擤鼻涕的面紙已經累積成了一大包。

看過醫生，打了針、吃了藥，她進書局買了幾本書及雜誌，正準備回家。站在大馬路邊探頭張望，她正預備招輛計程車載她回去她那溫曖的小窩。

突地，有人自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芽芽？」

回過頭迎上的，是古莫裂嘴而笑潔白的牙齒。「二爹？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我是特地來找妳的。」

「來找我？」他家大業大，怎麼還有美國時間來找她？古莫投胎成了白力的姪子，他是家族的繼承人，他要管理的物業、公司，龐大到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

「嗯，我來看看妳過得好不好。」他伸手摸上她的臉。「芽芽，妳瘦了。」

「咳！咳！咳！你不用……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妳生病了，芽芽？」

「只是……只是一點小感冒而已，咳！咳！咳！很快……很快就會好的。」

「古昊是這樣照顧妳的？竟然照顧妳到重感冒，還放任妳一個人在外面不聞不問？」

「沒有……他沒有……」

「妳還替他狡辯？」古莫大聲地斥責。

「我……我沒有……咳！咳！咳！我沒有……」

「芽芽，妳跟我走好不好？」古莫抓起她的手，欲將她帶進車裡。「妳跟我走，我會照顧妳，妳不需要古昊，我有的是錢，我可以替妳收拾那幫怪物。」

古芽停住腳步。「我不能跟你走。」

「我會好好愛妳、疼妳、寵妳，把妳捧在手掌心呵護，我給妳的愛，絕對比山還高，比海還深，妳跟我走好不好？跟我走好不好？芽芽？」

「我還是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

「我有我的家人，我要回我家。」她終於止住了咳嗽。

「回妳家？」古昊提高了音調。

古芽點了點頭。「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