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叹道:“那她真是豁出去了!”
越泽眼瞳微敛,眸光愈发幽深。
宁锦月紧紧被追着,却无可奈何,她很清楚她已经到极限了,如果再快一点,很可能就会摔下去。只剩最后半圈,她不能再快了。
可倪珈还有加速的趋势,仿佛飞速倒退的世界,呼啸的风声和颠簸的坐骑,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在倪珈超越她的一刻,宁锦月气急攻心,扬起马鞭,狠狠朝身旁的倪珈挥过去。宁静月的计划是,要么打她下马,要么她回击,自己趁机滚下去,反诬一口。
她使劲毕生的力气,
马鞭挥舞的狠烈力度把空气抽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鞭子落下的一刻,倪珈毫无预兆,惨叫出声
“啊!!!”
栏杆上的看客全倒抽冷气,这一鞭子打在人身上,光是听那声音,都背脊冷颤啊!
倪珈痛得瞬间失去了知觉,手臂像是被人砍了下来,可下一秒,感官恢复知觉,火烧一般的灼热痛感,爆炸般沿着手臂,剧烈放大。
可她握着缰绳的手丝毫没有松开,马儿没受到波及,依旧加速着。
倪珈狠狠咬牙,眼瞳一暗,特么的,她早就想抽这个贱/人了!
她想也不想,手中的马鞭干净利落地甩下去!
却没有打在宁锦月和马的身上。
是啊,既然是贱/人,就得防她用下贱的招数,要是她装模作样从马上滚下来,倪珈就成恶人了。
她虽然很想抽她,抽死她!
可她更不想让今天这么光明正大的胜利沾上污点!
打人最狠是打脸面!
马鞭在马头前虚晃着扭转几下,训练有素的马儿立刻条件反射地减速了。
宁锦月还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着倪珈绝尘而去,冲过终点。
宁锦月停在场地中央,几乎是不可置信。
倪珈居然受住了她这一鞭,没有还击,让她都没有装受害者的机会。
倪珈还停住了她的马,这下,她是彻头彻尾地输了,而且,就连输,都输得很不光彩!输得脸面丢尽!
倪珈的马慢慢减速,停到了众人面前。
她取下头盔,从马上滑下来,一边解手上的护肘,一边笑意盎然地冲完全惊怔住的众人打招呼。
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好吗?
她看住越泽,洋洋地仰着脸:
“我赢了,那5条生产线,可以卖给华氏了吧!”
说话还是那么底气十足,好像这是她应得的。
不过,这确实是她应得的。
越泽眼瞳寂静无声,盯着她阳光下灿烂的笑脸看了半晌,金色的太阳在她清澈的眼底跳跃,看上去很温暖,其实装着毫不掩饰的不可一世和嚣张。
可一点儿不让人讨厌,反而,像是真的,没有一点儿造作的纯真。
他点了点头:“那是你应得的!”
她咧嘴笑了,这一刻像个孩子:“谢谢越先生!”
说完,她像是终于完成任务,轻轻松松把身上的各种防护措施卸下来。
越泽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臂,娇嫩白皙的肌肤之上,赫然一条足足两指宽的血痕,从上至下,半截手臂都受了伤。
且她估计是皮肤敏感体质,血痕周围已肿的老高,纤细的手臂乍一看上去,像是全部红肿了,很是吓人。
秦景看着肉跳,刚要说话,没想越泽淡淡开口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
倪珈没所谓地挥挥手:“不用了,我有司机!而且,你们过会儿不是要吃饭的吗?”
越泽默默的,倒并没有因为被人拒绝而有什么异样的情绪,而是很平常地问了句:“你不去?”
倪珈手上的动作滞了滞。
这段对话怎么回事?
我们有那么熟吗?
那么熟,为什么之前那么多时候,不理不睬,一点帮助的意向都没有?
不过,倪珈心里一哼,我也不需要男人的帮助。
后面的宁锦月恨得眼睛都红了,医院?吃饭?越泽干嘛对个陌生女人这么好?这女人是要赖在这儿讲多久,而手臂上的伤是求同情吗?
莫允儿也是面色很难看。
“不去了!”倪珈随意笑笑,明显笑容收敛了很多。之前一时的灿烂全因获胜后的喜悦,但现在平静下来,当然换了戒备而有度的表情。
倪珈见宁锦月过来,凉薄地看她,以胜利者的姿态扬起唇角:“我要的东西到手了,多留无益。不好意思,搅了你们的局!大家继续!”
她说着“不好意思”,但肆意勾起的唇角,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味道,分明是把所有人傲视了一遍。
她笑得格外妖娆,转身离去,留下一个美丽又潇洒的背影。
#
一直到了停车场,倪珈才痛得蹲在地上,抓着手臂几乎尖叫,痛得眼泪都差点儿漫出来,
宁锦月,今天这一鞭子,以后一定连本带利还你!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倪珈,和她手上的伤,吓了一跳,赶紧从车上下来:“大小姐,你手怎么了?快上车,我们去医院!”
“不必了!”倪珈忍着痛钻进车内,“先去军校南山基地吧,接倪珞!”
马上周末了,要是把倪珞落在那儿,估计他会疯掉。
五天没见倪珞,也不知他在学校捣乱没。
军校的南山基地其实是专门管教叛逆青少年的地方,完全遵照严格的军事化管理,禁用任何电子通讯设备,包括手机。基地在山上,学员根本逃不出来。
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