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简言和乔菀都睡得很晚,入眠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
乔菀几乎是惊厥而起的,因为于柏徽答应说一早就让人送注射溶液过来。
她掀开被子时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很快速地跑到门边,步子稍稍停了停,扭开了门扶手。
开门后,见到的果然不是春花,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男人带着鸭舌帽,身材也很坚实,手臂上的肌理线十分明朗。
只是他的眼神,乔菀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
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冰冰地丢出一句,“东西,有人让我送的。”
一个黑色的小包在她面前晃了晃,睡意散去,她很快注意到他脸上的疤痕,吞了吞口水胆战心惊地将手掌遮在了他的口鼻之前。
美眸蓦地一提,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男人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转身离开。
简言下床,走到门边刚刚看到乔菀的背影,没想她却不管不顾的飞奔过去,嘴里直喊,“你别跑。”
男人的步子加快了些,乔菀追得紧,简言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追出去。
奔到电梯门那,情急之下她将手插入了即将闭合的缝隙中,电梯门被弹开,简言脚步刚落地,见状后很快冲进去钳制住了他。
男人的鸭舌帽压得很低,当他抬头的一刹那,简言忽而一惊,“是你?”
话一出口,她不可置信的将目光移到简言的脸上,原来,打从一开始看视频的时候,简言心里便有了疑惑,所以后来才会对她说,宁可那个被抓到的人是凶手。
是她否决了这一切!
指指男人,又指指简言,乔菀愣是没办法把话说完整,“简言,你和他?”
简言的眸光短暂的扫过乔菀一张素白的面孔,“手没事吧?”
她摇头!
男人趁机从简言的手腕里挣脱出来,想跑,简言一脚扫向他的腿。
再次被钳制,只能抬头扭了扭脖子轻蔑一笑,“是我。”
凝了他一眼,简言一把拽住他后背的衣服把他拖出了电梯,“陈爱视频画面里的男人,是你,对吗?”
男人瞥他一眼,默不作声,脸上的情绪却像是多了几分默认的意味。
简言的眉梢扯动,暗自咬咬牙,“果然都是于柏徽做的。”于柏徽恨他,他知道,但是无论怎么解释当年的事也已是徒劳,他早就清楚,总有一天于柏徽会找上门。
轻笑再次滑过,“你没资格这么说,要怪都怪斬叔!”
男人出口的一句话,让简言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瞬,英眉一挑,“他?他不可能让于柏徽这么做!”当年离开金三角,简言明明从那个人嘴里听到了忏悔,如果姓斬的那时候就想害人,又何必这么麻烦借他人之手!
男人淡笑,对简言傲慢地说了句,“信不信由你。”
简言的眸底多了一丝考量,半响后才开口,“于柏徽想嫁祸,也没那么容易。”
男人微微挑眉,“在金三角,不管是黑道白道,斬叔多少有几分面子吧?可他偏偏对你......”说到这里,却欲言又止,随后轻蔑一笑接了句,“可要是他是真疼你,干嘛把你送到美国,又怎么会把你丢进原始森林里,让你受那份罪。”
男人几年前就跟着斬叔,但是后来又跟沈若天,现在居然跟了于柏徽,其中原因简言并不清楚,但正因为这样,所以简言十几岁的时候被丢进原始森林的事男人才会知道,也因为如此,他出口的话并不是完全不可信的。
乔菀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可当她从别人嘴里听到原始森林四个字,手臂上的汗毛一下子全竖了起来。
原始森林,就是美国电影里充满危险的那种地方吗?只要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成为野兽的肚中餐?斬叔曾经送简言去过那种地方?而简言又叫斬叔爸!天啊,她整个人都混乱了。到底有多少事,多少关系,是她所不清楚的。
酒店走道上的灯光昏暗,将三点一线的画面勾勒的更加严肃。
简言的眉皱得更深,目光冷得几乎要凝固住,“继续说下去。”
“我没什么好说的。”男人低笑,卡在最关键的地方,把什么都引的模棱两可,但他看的出来,简言似乎有些怀疑了。
简言重重点头,也不想多说废话,直接道了句,“你不说?那我只能立刻就把你遣送回江城,警察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从你这下手,真凶一样会浮出水面。”
男人脸上的神色有一刹那的惊恐,故意吞了吞口水做害怕状,“现在是讲究证据的社会,你凭我长的像,他们就能把我关起来了判罪了?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他清楚的听见简言之前说是于柏徽,而前面一句话却用了真凶两个字。
简言眯了眯眼,沉默了几秒,不紧不慢地说了句,“证据拿出来,你才有资格谈判!”
为了让戏演的逼真,男人提出了交换条件。可他心里和明镜似的,一旦简言看到了于柏徽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简言只有把他交给警察,于柏徽才能抽身,这个叫乔菀的女人才能洗脱嫌疑,这是一条不归路,根本没有逆转的可能!
乔菀急了,他们的交谈让她一阵云里雾里,且先不扯远的,她此时此刻更关心男人送来的注射溶液是不是真的,到底能不能救春花。
一把扯住了他的手,“那个溶液,注射完之后人不会再出现视觉上的辨识度和体重减轻的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