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菀迈进b超室的同一时间,昏迷了二十多天的沈若天终于睁开了双眼。
被沈若天称为姐姐的女人守了他二十多个日日夜夜。当年,简言听沈若天提起过这个女人,也见过这个女人,至于之后为什么沈若天和她断了联系的原因,简言浑然不知。
她撒谎,对简言说沈若天失忆了,是她纠结了很久才下的决定。一段开始便错误的感情,怎么可能看到结局?
她不想让简言带走他,更不想让他再抱着一丝半缕的希望继续执着下去,谎言兴许是最好的善良。
沈若天坐起来,开口便是一句,“他人呢?”
沉默几秒,女人轻描淡写地道了句,“走了!带着他妻子回国了。”
她怎会知道,因为这个谎言,沈若天会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自以为的善意割伤的不只是自己,还有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
b超室里的暖气开得很大,加上乔菀的心砰砰直跳,脸就显得更红了。
医生看b超看了很久,眉头深锁着,不由让她胡思乱想起来,抿了抿唇,忍不住问了句,“医生?怎么样?”
为乔菀做超声波检查的医生是个年纪在40以上的女人,睨了她一眼后,不紧不慢地道了句,“别太紧张,看完再说。”
“奇怪,这厚度怎么?”医生呢喃了句后冲着b超室里一个男医生招了招手,“沈医生,你过来看看。”
乔菀的心里咯噔一下,紧紧咬住了嘴唇,满满的惊慌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
女医生让出了位置,让姓沈的男医生坐下,两个医生对着超声波的显示屏幕指指点点,说的都是些专业术语,他们怎会知道,他们说的话乔菀都能听懂,一颗本就不安的心在听到他们一番交谈之后就更沉了。
乔菀坐起,紧紧攥着雪白的床单,“医生,还有希望吗?”
两人短暂一惊后,男医生解下了口罩,笑容有些勉强地问了句,“这孩子你是准备留下还是流掉?”
乔菀的嗓音很坚决,“我想生。”
男医生的双眉皱了下,泛起思索,又探问了句,“那你以前有没有怀过孕?”
她摇头,“没有,第一次。”
医生微微叹出口气,“按照现在来看,已经有了先兆流产的迹象。一会你还是去重新挂个专家门诊,让专家给你些意见。呶,超声波的检查单给你。”
乔菀穿上鞋子,一步步走出b超室,他们之后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见了,耳边一直嗡嗡作响,大脑更是像下过雪的大地一样苍白。
她真的怀孕了,对于一个将近28岁的女人来说,一个孩子的降临可以成就一段完整的婚姻,可她却稀里糊涂在生平第一次获得做母亲资格的时候就面临这么大的挑战,就算她再坚强也有些难以承受。
门关上的一刻,春花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审视了番乔菀的神色后,探问了句,“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没怀?”
乔菀没吱声,手里握着的超声波检验单子冷不防被春花扯了去,春花只草草看了单子上最后两行字,前位,宫内早孕。
春花咧开嘴大笑,“这不怀上了嘛,还不赶紧打个电话告诉简言这个好消息。”见乔菀没有要打电话的意思,赶紧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补了句,“你不好意思打,我帮你打。”
乔菀闻言,一下子回神,扯住了春花的手腕,狠狠摇头,“不要,再等等。这孩子未必能留下。”
春花的嗓音徒然转高,“什么啊,你快三十了,不留下?”
“医生说,绒毛水肿,未见胚芽,可能......不太好。”她艰难的将这句短短十几个字的话说完。
“什么意思?”
“从单子上分析,有可能是葡萄胎。”
b超单子从春花手里倏得滑下,静静躺在地上,“那个,菀啊,你别着急,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很多刚开始说不一定能留下的孩子都是吓唬吓唬孕妇的,到最后还不很多都是母子平安。”明明是安慰的话,可春花说得时候明显在颤抖,别说安慰乔菀,就连安慰自己都难。
她清淡地凝了她一眼,苍白地笑着,“希望吧。春花,我拜托你,先不要告诉简言,你帮我去楼下挂个专家门诊,一会听听妇科医生怎么说。”
乔菀是法医,虽然没有妇科医生专业,但至少也知道绒毛水肿极有可能是孕囊变性,部分葡萄胎或者完全葡萄胎的意思。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孩子一定留不住,她只祈祷结果没有想象中的坏。
可她深刻的知道,最坏的结果并不是这个,第一胎就是毒胎,那之后......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明明医院里的暖气开得很大,可她却觉得好冷,雪似乎下到了心里,积成白茫茫的一片。
春花帮她重新挂完了号,陪她一起走进专家门诊。她不安地坐下,把b超单子小心地递过去,紧紧拧着专家的脸色。
医生倒是没说什么,十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后,交代了句,“再去验个血,做下心电图,这种单子结果很快出来,你做完之后等上二十分钟把结果拿过来,我再看看。”
乔菀点了点头,按照她所说的逐一检查。等一切结果都出来之后,再次走进了专家门诊。
仔细看了剩下的几项报告之后,医生严肃的眼光对上了乔菀的不安,“有没有过出血症状。”
她点头。
“多还是少?”
乔菀的嗓音越来越弱,“不多。”
“想生?”
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