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遥远的夜空,等飞过的流星。
看它照亮谁的路,谁走入了谁梦中。
谁的歌谁轻唱谁在听,温柔的心在跳动。
谁站在城中等着你,谁在城外等我.....
————致于柏徽
医生抵了抵架在鼻梁上的眼睛,对着乔菀凝了几秒,才缓缓安慰了句,“幸好孕期还短,又非恶性葡萄胎,手术几次就能完全清除干净。”
她淡淡一笑,“嗯,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只是没有权威专科的专家有经验。
医生叹了口气,“哎,现在我们医院不支持无痛清宫,而且这种清宫手术非一般流产,一次基本难以彻底根治,恐怕要多吃几次苦头才行。手术还是尽快,就给你安排在明天上午,到时候让你先生陪你来吧。”
她闻言,微微咽下口水,艰难得哽出一句,“我们,我们昨天离婚了。没人能陪我,我自己可以的。”她的笑容有多悲凉,只有她自己透彻。
站在门外的于柏徽一惊,他们离婚了?简言怎么可能放她走?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难道是.....
医生一听,狠狠皱了下眉,“没人陪怎么行?还是想想办法吧。”术后的修养,端茶倒水,总要有个人伺候,一个人面对疼痛的治疗怎么熬得下去。
“我......”乔菀低下头,她该怎么说?此时此刻,她真的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陪在身边,面对这种事情,竟能无助到这地步。
身后,一道极致好听的声音突然滑过耳膜。
“我来陪。”
她回头,轻而易举对上了于柏徽眼里的怜惜。此时此刻出现的深眸里,没有了专属于他的那份邪魅,反倒多了分意外的沉稳和坚定。
她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紧盯着他,“怎么是你?”
修长的腿迈向她,他的回答波澜不惊,“是我!”
乔菀怔愣了片刻,将目光移开,冷淡地回了句,“不需要你操心。”她也不想一出口就恶言相向,只是这种节骨眼上,任谁不希望被人同情怜悯,像关爱小猫小狗般,屈辱得接受一丝一毫善恶难辨的同情。
于柏徽咬了咬牙,话里多了丝锋利,“别再逞强了行不行?”在办公桌上扯过她的病例扫了一眼,抬头客气的问了句,“医生,明天几点?”
医生见到这一幕,心里多少有些疙瘩和不堪的猜忌,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明早八点。”
他的眉心轻蹙,“我们会准时到的。”
不知怎么,于柏徽的意外出现竟宛如鱼儿一样滑入心湖,全身每一处细胞都有点发痒。果然验证了一句话,人在无助的时候,抵抗力也会变得极差。
当于柏徽回头的时候如愿以偿般看到了乔菀眼里的错愕。
桌上装着报告单和一些术前药物的袋子已勾在他左手的手指上,右手则自然而然的覆在她的腰上,浅浅用力。
她蓦地一惊,提了提眼,却在会意那双漆黑眼睛散出信息的时候哑口无言。
门关上的一刻,她第一时间甩去了他的手,心里想说的太多,一时间却细数都哽咽在喉间。
他想开口却又停滞了下,顿了顿神后才问出一句,“怎么回事?”
乔菀白他一眼,“不是都看到了吗?一定要明知故问在别人的心口再插上一刀?”当下,她像极了只刺猬,尖刺是她最好的防弹衣。
走道上,两个嬉戏打闹的孩子不小心冲向于柏徽,整个健硕的身子倏得扑向眼前的女人,而她亦被这股力道逼得紧紧贴在了墙上。
两人的距离趋近于零,他低头的一瞬恰巧遇上她扬起下巴,呼吸交融,这一幕让她措手不及。
在金三角,那部款式招摇的车里,他们也曾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她撇过脸,将目光移开。
轻柔的气息正好准确无误地打在她的耳内,“好,那我不问了。明天由我陪你。”
她推开他,后退了一大步,“我们没办法做朋友的,所以不必了。”
没有半点迟疑,他很快便答,“我知道。”
朋友?最不想和她做朋友的是他才对,他多想说一句,乔菀在你心里插刀子的人不是我,可我心里的刀子却是你插上去的,根深蒂固。
她不想再多说什么,上前从他手里扯过袋里很快转身,加快了脚步离开。
一路上,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可每次回头什么异常也没有。直到上了出租车,这份担忧才缓缓散去。
车停,她迈步下来,望着眼前看上去太过老旧的二排房深深凝了一眼。
和简公馆比起来,最大的差别不是房子有多旧,有多破,而是这里没有一个叫简言的男人。
天已经很黑,黑色夜景里,读出了她的寂寞。
走进那个小小的屋子,像是把心关进了一个小小的世界,整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再没有别的面孔。
她大哭,大喊,大叫,肆意的发泄了一整个晚上。而屋外的男人,点着香烟,听着她的脆弱,将所有心疼都抽进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吐出的烟圈里蕴满了他的无从安慰。
冰凉的冬天,于柏徽在乔菀的房门口守了整整一夜,听到她哭,他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心痛是这样的,他深刻的尝到了,好苦!
黎明来的时候,木门打开。
他几乎是惊醒的,回头的时候,轻而易举洞穿女人的惊愕。
高大的身躯立起来,他的头发稍微有些凌乱,细碎的胡渣滑在脸上,三三两两的狼狈,却让她震惊。
几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