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走近,连唤了好几声,“小菀,小菀。”
“啊?”她狠狠一颤,后知后觉地应了声。
简言走到她身后,宽阔的胸膛贴住她的后背,熟悉的男香味沾染上她的衣衫。
他指了指柜台里的那枚戒指,双眼里布满柔意,“喜欢吗?”
她随口说了句,自嘲地说了句,“确实很漂亮,但是这么特别的戒指带在我一个乡下人手上,应该是暴殄天物吧。”
简言一听,浅浅一笑,对营业员道,“就要这款。包起来!”
她侧脸扬起头,想要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捂住了嘴。
“什么也不用说,只要你喜欢就行。”简言似笑非笑地一缕情愫在眸底深处滑开,低沉却温柔的嗓音好听地要命。直把营业员羡慕的双眼差点放出光来。
她移开他的手,摇了摇头,“我不喜欢。”
男人浓眉一挑,惊愕呼道,“不喜欢?”她明明看了那么久,如果不喜欢怎么会盯着它发呆。
她从简言的眉宇之间看出了疑惑,目光从男人一脸的惊讶中游移到柜台里的粉色光线上,淡淡道,“温莎公爵的爱情故事我以前听过,在遇到爱德华八世之前,温莎公爵夫人已经结过了两次婚,如果爱德华八世再和他结婚,则有违皇室的规定。最后,爱德华八世还是选择了放弃皇位,做了“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温莎公爵。但这个故事到这里还没有说完。后来又有一个女子爱慕上了温莎公爵,粉钻也不过是拿这个故事做噱头,其实温莎公爵送过很多珠宝给她的夫人,但他们最钟爱的一条项链最终还是不翼而飞,成为当时一个不解之谜。粉钻戒指虽然美,但美得一点都不纯粹。已经被赋予了别人的故事,怎么又能代表我们的故事。”
简言狭长的双眼轻轻一眯,考量着她刚才话里的意思,不解道,“你的意思是?”
她回头一笑,“你以前送我那枚戒指还在吗?”
简言想了想,记得那枚戒指在父亲逼婚之后乔菀就留在了简公馆,至今还收得好好的。
“在!”
“还是它。爱情不容更换,那戒指就更必要换了。走~”说完,她眸底那丝捉摸不透的情绪似乎一下子沾染上了明媚的阳光,拖着他的手就往门外拽。
营业员冲着他们大喊,“简先生,这戒指你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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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江城的大街上打转,简言偷偷看了乔菀好几次,她看着窗外,唇角明显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简言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从那家店走出来之后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她转脸,“是啊,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都说女人是奇怪的动物,他倒是有更深刻的理解了。有些哭笑不得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好奇了。”
“那你就慢慢好奇吧。不过和我比起来,你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话锋刚落,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冲他眨了好几下。
他笑着摇头,一如既往地沉稳道,“有吗?你多想了。”语落却不合时宜地叹出了口气。
女人纯黑的瞳仁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清冽的女音徒增一分,“简言,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不会是你和我妈同时掉下水里你会救谁这样的问题吧?你知道的,我妈早就不在了。”他呵呵笑着。
乔菀也被逗笑,一边笑,一边否定道,“不是。”
他稍稍侧脸,“那你问。”
“我想问,要是有天简氏和我让你选,你要‘江山’还是我?”话一问出口,乔菀就觉得好好笑,这和妈妈和女朋友掉进水里的问题似乎没多大区别。
车子正好到了地方,江城最大的婚纱摄影门口,简言一脚刹车踩下。低咒了句,“该死的温莎公爵。”
乔菀憋着笑,“这算什么答案?”
他转过脸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选你。”他的表情看上去不瘟不火,可出口的嗓音却低沉严谨了许多。
乔菀先是一愣,“真的?”
他抿了抿唇,‘嗯。’了一声之后竟然有点害羞地红了一张脸。他算不得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太肉麻的话他总觉得说出来就算是真的也会让人觉得虚伪。很多话都是乔菀逼着才能勉强说出口。
她紧凝着他,暖意是沁进脏腑的,敛下了笑,认真道,“那好,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挑眉,轻刮着她的鼻梁,“你对我还有秘密?你究竟有多少秘密?”
乔菀伸出一根手指,“就一个。”
大手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浅浅用力,她一下便隔着座位中间的空隙俯到了他胸口,他有些急不可耐道,“那你快说。”
她沉了沉气,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其实我前几天在想,亲情和爱情你会更在意哪个?什么情义啊,忠孝啊,自古以来就让人很难选择。所以从弯弯嘴里提到诉讼期限的时候我在想,不然就带着于柏徽离开江城,到时候他要是想通了,我们再回来。不过现在想想这个想法不是一般的蠢。如果他二十年都不愿给自己一个出口,那我岂不是要陪着他二十年?当我再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你已经老年痴呆,或者子孙满堂。不行,绝对不行。”
男人眸光里的柔意立刻不复存在,好听的男音被压得极低,目光亦转为严苛,“你真那么想过?真是笨得可以。你要是真走二十年,你放心,等你回来我不仅子孙满堂,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