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微雨。
关于简言遭袭事件,警察局做了备案,当付景年亲自给他做笔录的时候,简言却咬紧牙关,只字不提,任凭怎么问他的回答永远只有三句话。
不知道,不记得,。字字都透出烦躁来。
付景年的耐心最终被简言磨平了,病房里两个男人迸射出的磁场相互抵触着。
付景年叹了口气,将手上的案夹重重丢到了床头柜上。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
坚毅的轮廓逆着光,一脸严肃。之所以亲自跑来做笔录,他想和简言谈的重点根本不在这儿。
两道炯烈的目光投向简言,不卑不亢道,“对乔菀,你到底有没有感情。”直觉这种东西,并非是女人的专利,自从乔菀出事那天从简言的眼里看到过分的担心,他便开始不安。
简言轻轻扯动唇角,寡淡的笑容掠起,他俯向付景年,故意逗他,“有!”
付景年瞬间从凳子上立起来,瞪大双眼,“什么?”
“如果你问的是爱情,那么没有,但是人和人的情感分为很多种,现在来看,我对她至少有感激之情。”有很多女人会看上简言的外在条件和经济实力,可不能否认的是,再有钱的人对于感情从来没有十足的把握,更别说现在这种生死关头了。
乔菀这时候毅然决然地选择留下来,即便他再冷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对乔菀,他除了敬佩还是敬佩。充满的大都市里,有多少人愿意豁出性命站在一个关系尚浅的人身后?
付景年闻言后重重的舒了口气,轰然压来的大石也终于放下。他挑眉,探问道,“这几天,陈爱和白苏月的线索都断了,但是警察局的人都明白,这绝不是两起偶然的案件。再加上乔菀那天的事,还有你遭袭击的事,我越来越觉得对方在制造一个惊天大阴谋。你觉得现在让乔菀留在你身边,自私吗?”
简言的脸色一阵阴郁,一字一顿道,“如果担心她,就请你替我好好保护她。她工作的时候,你陪她工作,她出门的时候你陪她出门,我想你现在处理警局那堆破烂事都分身不暇吧?”
简言一袭不温不火的话却是激怒了付景年。
“你!”他的手指刹那间指到了简言的鼻梁上,咬牙切齿。
简言不急不躁的挪开付景年的手指,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一身病服的男人却一点不失底气。
两双漆黑的眼眸暗自较量,简言凝他一会后,四两拨千斤地回了句,“我能,站在我身后的女人,我再也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她一分一毫。”
付景年一声轻笑,“你用什么保证?要是没记错,你自己都被人刚刚教训完吧?”
简言的步子向他挪了一小步,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扯过付景年的领口,低沉道,“拿什么保证?命够了吗?”
不知为何,简言相信乔菀,没理由的相信她,他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乔菀了。
对简言来说,这个决定,既自私,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