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泽梅朵起先不明白弟弟想干什么,本来为徐文靖捏了把冷汗,好在扎西强木并不想杀小诸葛,这才明白他的目的其实有三方面,既然懂了,就不再畏惧卓木丹,她自有说法:“卓木头人,眼下青城白雅君引走布仁青巴,目的是想让更多的义军追过去,一旦高手都去追,这潜伏在四周的敌人就会夺走徐文靖,说不定还会对您施下杀手!别忘了,南蜀山盟不止青城山一家,其余四家的首席大弟子都还没出现呢!”
“你!”卓木丹生气了,奈何丢失一臂,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根本释放不出鹏腾万里的气势,咬牙切齿道:“你们知道什么是攘外安内吗?此次玉垒山义军先锋的头领是我!就不怕我以军法对你们行刑处罚吗?”
拉泽梅朵不说话了。
然而她的不说话,表现得理直气壮,并没有半分妥协,而在下一个弹指间,卓木丹愣住了,因为当他晃眼朝四下义军队伍里看去时才意识到,卓木家和布仁家的队伍早在玉垒山被明军杀得差不多了,而拉泽梅朵带来支援的八百号义军,全都是扎西家的人。
卓木丹明白了,咬紧牙关闭目吁气:“拉泽梅朵,如果没有了卓木家和布仁家的帮助,扎西家被央金家灭族就如翻覆手掌般简单,况且我义军最大的敌人还在身后,此时此刻内讧,无非是将扎西家几位头人打下的基业付之一炬,你若执意如此,我无话可说。”
拉泽梅朵依然不理,只是将马身挡在头人跟前,一手攥紧马缰,扭头朝草甸方向看去。
而在扎西强木这边,经藏医治疗以后,徐文靖也算是缓过了气来,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遭布仁青巴重击之下还未丧命,也算是命系于天了。此刻刚开眼醒来,就顶着虚弱的身体开口向扎西强木进行攻击:“扎西强木,我本以为你还算半个正人君子,而今看来,竟比布仁青巴下手更毒,如不顺天道谋施韬略,最后只会落得满身圊粪的结果。”
扎西强木遥望无尽官道,又撤回目光看向虚弱的徐文靖,嬉皮笑脸道:“如果你们明军没让咱们去云南打仗,我倒也能省好些脑汁。不过也不能怪我呀,如果你心头有气,确实想骂人,那就骂咱们共同的‘朝廷’吧。”
“哈,骂朝廷?我想已经不必了。”徐文靖被那藏医扶持着盘坐在地,对扎西强木说道:“你们这群蛮夷部队,即将毁于内讧。”
扎西强木哈哈大笑,然后小声反问徐文靖:“如果不内讧,不露出一些马脚的话,那四位首席大弟子又怎肯出面呢?”
听扎西强木这么一说,徐文靖顿时感觉一股冰凉的寒意从脚麻到了头顶,惊讶的问道:“你刚才用我钓出了白雅君,现在又想用卓木头人把其余四人引出来?”
扎西强木咧嘴一笑:“小诸葛还算有些脑子。”说着,再也不去理会徐文靖了,眼里布仁青巴和白雅君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旷野之中,只得和一旁也闲来无聊的汪清泉聊起天来。
“先生觉得,布仁青巴能否敌得过白雅君?”
“红橙黄绿青蓝紫,开第四境界碧潭兽瞳,便可敌对。”汪清泉扶了扶辽东帽,笑道:“但据某家近来打探,得知布仁青巴顶破天只能开出第三境界的黄沙兽瞳,反观白雅君,身为青城派首席大弟子,深谙《道藏》精髓,凭着在心斋上的精纯修养,硬是以练内补外的方式打进了英武榜第十八名,哦,对了,不知扎西少爷可记得三年前那道于灌县飞升冲天的白光?”
扎西强木点头:“没齿难忘。”
汪清泉道:“后来某家走访江湖去到灌县,闻得岷山一系出了一位仙人,说是通了黄老奇书《大玉真经》,才弱冠年华便得天独厚,练成了凡胎地仙,成就了青城派仅次于玉身地仙的地位,这个人后来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青城年轻辈儿的执牛耳者,当上了首席弟子,是将来最有望成为青城掌教的人,也是有望问鼎南蜀山盟盟主位置的人。”
“想不到这个白雅君还挺有本事。”扎西强木笑道。
汪清泉耸肩摇头:“《大道玉皇易心真经》无非就是以气海内的丹鼎之气烧结金丹,这和平常道家经典中所谓的‘以气结丹,顿悟心斋’是不同的,这本黄老奇书,讲的是运用杂气结丹鼎,练金丹,何为杂气?哈哈,就是屁。不过他们有他们的说法,白雅君认为肠子是五谷轮回之道,五谷乃大地髓水,其精华为人体补充力气以后就会变成气,然后升天,为了不让这种气被排除体外,就将之引入气海穴,用于结丹鼎,练金丹去了。”
“哦?”扎西强木比较好奇:“用杂气练金丹?这个听着有趣,也就是说,他不打嗝也不放屁?”
汪清泉点头。
扎西强木道:“这都可以练成凡胎地仙,无奇不有啊。”
汪清泉忽然笑了:“扎西少爷不必觉着不可思议,其实真正不可思议的人,恰恰是扎西少爷你自己。相比《大玉真经》来说,扎西少爷练的《地岁道》可要复杂得多,其由《力牧》、《斗牛》、《正气》三大篇组合,远比直来直去的《大玉真经》强。”
扎西强木和颜悦色,道:“还是让先生找着机会谬赞我了。如果白雅君到扎西家来做门客,你说好不好呢?”
“你想得美。”说话之人并非汪清泉,而是盘膝于地,气定神闲的徐文靖,他举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