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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已渐渐清醒的咏灵觉察出自己双眼被蒙住,双手亦被缚,好似在一辆马车上颠簸。全身依旧乏困无力,估计是那浓郁的迷香尚未完全恢复。
说不害怕是假的,自己被人劫持了。可是害怕却是完全无用的,只是担心,看来她又要给哥哥添麻烦了……
自己心急的跑出来,只带着珠儿与车夫,昏迷前记得车夫已经不省人事了,不知到底如何了……珠儿又怎样了呢?
对方好似并未伤害她,但不管怎样被劫持总不是好事,如今又是这样一幅情形……
车里似乎有一个人在看着她,她曾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这是哪里?却被一个陌生冷淡又严厉的男声警告:司徒小姐还是乖乖呆着,不要问那么多的好!
她便不敢再说话了,也确实没有力气,可是心中的害怕却越来越浓烈,因为那马车的颠簸如此惊心动魄——她会被带往哪里?!
对方完全知晓她的身份,蒙住她的眼睛,是害怕她看到什么?行事如此诡秘,他们又是谁?为了什么劫持她?哥哥为官已有时日,父亲也是,难免会有仇敌,是要拿她去要挟哥哥吗?
所有的问题都无解,只有不去想。
车停了,她有些慌乱起来,这是哪里?
她又被带下车,如今所在的,好似一间暗室,因为她觉得阴森又冰冷。悄悄从发间拔下一支金钗握在手中,以防不测。
照看她的都是些小啰喽,却亦是安静无话,甚至象是训练有素,这样的情形绝不可能是一般的绑票,如若要挟哥哥也早应有话传来,可却没有。这让她不禁动起了心思:他们此刻并未伤害自己,却绝不允许她睁开眼睛,身份一定是极可疑的。可现在完全不清楚他们要拿她来做什么,这平静无波的表象后好似尚在计划等待着什么,而她只是被准备利用的一颗棋子……这些啰喽亦完全只是听令行事,对主要计划一概不知。所以如若要了解,便只有让那个头目出现了……怎样做呢?
狠了狠心,一口咬在了下唇上,腥甜的味道顿时弥漫口中,疼痛让她的眼泪瞬时滑落。握紧了手中金钗,那尖利的钗首些微刺入皮肉;她痛苦得跌倒在地上,顺势连带着将椅子翻倒,上天却又稍稍帮了她一把,所坐的椅子旁边似乎还有张小几,亦被“呼啦啦”掀翻在地上,顷刻间带起一连串的物什鸣响——
她要的便是这个,果然听到一声大喝:
“司徒小姐,你在做什么?!”
咏灵无助的蜷缩在地上,疼痛和乏力亦使她无比脆弱,唇际淌下殷红的血丝,泪水浸湿了眼睛上厚厚的蒙布,发丝凌乱,面色苍白,隐有抽搐……
“司徒小姐,你怎么了?”
看守的人见她如此模样有些慌了,上面还并未吩咐要把她作何处置,倘若人质出了状况那可是不小的责任……
咏灵挣扎摸索着艰难的抓住他的衣襟,颤抖的青葱玉指却血迹斑斑,痛苦地喘息道:
“我一直身有顽疾,怕是要发作了,求公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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