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暮羽站稳脚步,仰头一看,头顶的巨石已经慢慢地合拢。
千暮羽慢慢适应洞内的暗黑,突然感觉到有微风铺面。既然洞内有风,只要沿着风的方向,就一定能找到出口。
慢慢地摸索着前行,刚走不远,一块巨大的不规则长方形石头挡着了去路,千暮羽摸出火折子,点着火,仔细观察这块巨石,宽和高约有三丈有余,距离洞顶和两侧的石壁仅有微小的缝隙,几乎将正个洞堵严,看不清石头的长度,而微风正是从石头的缝隙中徐徐吹来。
千暮羽爬上巨石的顶部,沿着巨石与顶部的缝隙朝前爬行,约有十丈距离,洞口豁然开朗,千暮羽爬下巨石,吹亮火折子,就见巨石的中间锲刻着一行蝇头小楷,那字迹与书签的字迹几乎一样,仔细一看,字体是:“动一石而毁全地”。
莫非他就是指的此地、此石,千暮羽用力推动石头,但如何又能推得动。
千暮羽仔细观察附近的地形地势,寻找可以“动得了石头的关键部位”,距离巨石一丈有余是一鼎长方形的石棺,风就是从石棺的两头吹进来,透过石棺的四周,依稀可以看到外面的亮光。
这一定是此地人放置的悬棺,位于绝壁之上,一般少有人来。
千暮羽预备先找好出路,再来探寻巨石的秘密,他从石棺的大头,缝隙较大,曲卷着身子朝外挤,但向外挤行,缝隙却越来越小,他突然摸到身下一个光滑的圆形石头,他用手扒紧,用身体挤抗石棺。
石棺慢慢地向后退去,终于推开了可容身体挤出去的位置,但此时突然感到山峦微动,一股巨大的气旋,从洞内喷出。
千暮羽一下子跃出洞外,慌忙将石棺恢复原位,抖动的山体此时慢慢的停止,洞内的气旋也渐渐消失。
“女娲补天,姜岐补地”,是流传在此地的一个美丽传说,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补地之石,千暮羽寻思着其中的地气的机理,一个大胆的计划从心中萌生。
站在山下,仰头看了看悬在半山绝壁上的石棺,千暮羽在山下做好了记号,朝康木城迅行而去。
康木街上,此时空无一人,一个更夫敲着更鼓穿街而过,已是寅时,不久即将天明。
千暮羽从房顶跃入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就在那一刹那,突见对面主公的闺房中窜出一人,身影快捷而流畅,一下子跃上房顶,又从房顶倏地消失不见。
“千公子,该吃早饭了”,千暮羽被紫衣婢女从梦中叫醒,爬起来,早已经是天光大亮。
那紫衣婢女将饭食放在书桌之上,回头看一眼千暮羽惺忪的双目,别有深意地嬉笑一句,“公子昨夜辛苦了”,说完扭身而去。
“辛苦了”,千暮羽哑然失笑,自己夜探西山,自然辛苦,但与这婢女所言的辛苦,显然是南辕北辙,只是不知道那个一跃而去的身影究竟是谁,自己真的是有苦也难言了。
昨晚灯光昏暗,千暮羽自然没有看到明月夜的真实容貌,暗想着西疆第一美究竟是何样的姿容,今天就该解开了她的神秘面纱了。
但早饭后,络绎不绝的人流往来不绝,千暮羽隔着窗棂分明看到了木练子,回龙客栈的二东家呼延山,还有两个金色头发蓝色眼珠的西洋人,自然也有几个千暮羽不认识的武林人,但看他们头顶盘旋的亮光,其武功修为应已达到宗师之上。
难道如此多的武林高手都听命于明月夜,千暮羽不禁对西疆一枝花有了重新的认识,这其中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千暮羽百思不得其解。
千暮羽正要神魂出窍,去探个究竟,却见两个婢女扭动着身子,来到了自己的屋中。
“千公子,主公说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主公有要事相商”,一个婢女轻言道。
“在下何德何能,让主公如此抬爱,深感不安”,千暮羽谦恭地说,“你们主公从何而来,竟然有如此多的侠士为她效命”。
“你不是同样愿为主公效命吗,不过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告诉你也无妨”,另一个紫衣婢女笑着说,“我们主公是楼兰古国第三十二代传人,她肩负着复国的重任”。
“楼兰古国在二十年前被康木太守毁于一旦,从此楼兰百姓国破家亡,但楼兰的臣属遍地,其热血仍在,主公这些年为之奔走聚合,天道昭昭,如今中原大乱,无暇西顾,复国计划顺利实施,我们期盼的一天终于到来了”,那个紫衣婢女意气风发。
看到两个婢女竟然如此侃侃而谈,似乎胸有成竹,千暮羽不觉已是呆了,是啊,作为复国者的确无可厚非,毕竟她们要恢复祖上的荣光,先辈的遗命,而作为大一统的龙熙帝国,真地就允许这大好的西疆从此分裂出去吗,千暮羽一时陷入矛盾之中。
“二位姐姐如何称呼”,千暮羽为套近乎,轻声询问。
“我叫蒋婉,这是我妹妹蒋约”,紫衣婢女莞尔一笑说道,“我们是跟着小姐,不,主公长大成人的,我们与主公既情同姐妹,主公又如我们的再生父母”。
“千公子是何地人啊”,半天没有说话的蒋约突然询问道。
“我啊”,千暮羽想到胡发五的老家甘南,既然与胡发五为同乡,也应该是甘南人,“我是甘南胡里屯人”,顿了顿,千暮羽继续说道:“距离楼兰古城并不遥远,小时候也曾听说那个地方,只是后来听说那里渐渐荒凉起来”。
“是啊,那一年康木太守围攻楼兰,以火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