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嘭地一声响,盛苒清亮的声音响起来:“我来看你啦沈三三!”
盛苒突然噤声。
因为一进病房,她就看见靳余生拽着沈稚子的手,眼角笑意还没有收,似笑非笑,温柔得跟她记忆里判若两人。而沈稚子膝盖微曲,半跪在床榻前,披风被扯开了大半,眼睛亮得出奇,耳根红成霞影,神情明明恼羞成怒,看起来却只能让人想到娇羞。
如果她不是在做梦。
盛苒掐了自己一把。
——那这一定是个平行空间,生活着她从没见过的靳余生和沈稚子。
“打扰了,我好像不小心走进了时空裂缝。”盛苒干脆果断地捂住脸,转身出门,“不过我瞎了很多年了,你们不用在意我,请继续。”
沈湛后脚一进门,就听见她这么说自己,忍不住微微皱眉:“别乱说话。”
盛苒立刻怼他:“我不瞎的话,怎么会看上你?”
“……”
沈稚子趁机将手腕夺回来,把披风整理好。
慢慢平复心跳。
盛苒带着两大兜零食,把它们堆积到床头小几。
看着宛如怀春少女的沈稚子,她很感慨:“来之前,沈湛跟我说,你俩演苦情剧呢。”
顿一下,意味深长地道:“我看不像。”
倒像shí_bā_jìn的言情剧。
“你也不差呀。”沈稚子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扯扯领子,“你说说你,来看我就来看我吧,还拖家带口。”
盛苒回过头,轻飘飘地扫了沈湛一眼。
沈湛摸摸鼻子。
那意思是,放过我吧。
盛苒于是转回来,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你看班群没有?老陈找你好几天了。”
“放着假呢,找我干吗?”
住院的这段时间,沈稚子的手机,有跟没有一样。
靳余生像个老家长,其他事情都好说,唯独在在学习的事情上,没有一点儿余地。
她最开始还打着小算盘想,寒假这么短,她还想多玩儿几天。万一作业做不完了,就从中间撕几页……反正那么厚的练习册,老师也发现不了。
可是这个想法一说出口,靳余生一张脸就迅速冷了下去,之后整整两天,愣是没有跟她说话。
……她只能洗心革面做好人,放下手机写作业。
“开学就是成年礼了啊,今年的主持人还是你。”盛苒解释,“老陈要跟你商量具体安排。”
沈稚子个子高,外貌出挑,小时候又有过参加朗诵比赛的底子。进高中以来,年级上有什么主持活动,都第一个想到她。
“还有小礼服,你也得尽快定下来。”盛苒道,“马上要开学了,再迟就会来不及。”
事情突然变多,沈稚子有些苦恼。
“一件一件来。”她想了想,“今天时间还早,我们先去把礼服定下来。等我晚上回来,再给老陈打电话。”
盛苒站起身:“那我跟你一起去。”
既然是挑裙子,当然不能没有基友在场。
说着,就要伸手帮她拿外套。
靳余生垂着眼,身形微微顿了顿。
他犹豫一下,没忍住:“……九点。”
沈稚子愣了愣,乐坏了。
她抱着衣服,兔子似的蹲下去,眼睛清澈明亮,仰头看他:“你不要担心,我带着手机,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接——不打也没关系,我会在晚饭前回来的。”
他相信她:“嗯。”
沈稚子眼中笑意流窜:“我带着好吃的,回来跟你一起吃晚饭呀。”
靳余生看着她,良久,喉结动了动。
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捧在手里哄。
于是他想来想去,默默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今天的晚饭,他要吃得稍微久一点。
……就勉勉强强,吃到天亮吧。
***
一走出住院部,盛苒就尖叫起来:“卧槽!卧槽!我跟沈湛分手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你们进步怎么这么神速!”
因为她摔了一跤……
沈稚子觉得很蠢。
“具体过程说来话长。”所以她忧伤地摸摸头发,打算一笔带过,“总之,那都是血和泪换来的啊……”
盛苒脚步一顿。
回忆起刚刚病房里暧昧的画面,她突然想到,那时候,沈稚子手指上,好像还沾着白色的不明液体。
她默了默,愤怒地为她打抱不平:“你才十六岁!他怎么能对你做那种事!他是qín_shòu吗!”
“……”
沈稚子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撒开我。”她冷静地甩开小基友的手,顿了顿,又平静地补充,“不过,他确实是个qín_shòu。”
***
解释清楚缘由,盛苒恍然大悟:“难怪许时萱和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