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也不是。”看着她茫然看过来的眼睛,我微笑,“你爹爹我就不会抢。”
我用胳膊肘撞了撞她:“我说真的,你爹爹挺好的,我不抢,你分我一半吧?咱共着使。”
她顿了顿,终于回过味来,再度红了脸,不再说话,转身要走。
我再度拉住她:“喂,你要去哪啊?我跟你说,你跟我的姻缘是上天注定、妈祖定情的,你走不掉的。”
“胡说。”
“我哪有胡说?”我认真道,“刚刚你不是在跟妈祖求姻缘吗?我也在求啊。你让妈祖赐你姻缘,我就求妈祖让你做我的妻子,如果她同意,就让你掷圣杯。你看,你掷的就是圣杯啊,说明她同意了我们两个人许愿,许你一段姻缘,再许我一个妻子……如此天造地设,你还敢说胡说?”
“你……”她看了看手中的那支竹签,不知该说什么好。
“真的,不信你去拿签来解啊。”我认真道。
她站立不动,半晌,才默然走出去。
我再度拉住她。
这一次,她没有推开我,而是回头叹息:“物分阴阳,人有男女。我们同是女人,不可能的。”
“同是女人怎么了?男女可以成亲,那两个女人也可以啊……”我像当日梦中的她说服我一样,说服她。
“你不明白……”她无奈,摇了摇头,“男女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男人可以的,女人也可以啊。”我感觉到心头一股长久积压的愤怒往上冒,“只是这社会太病态,非得以男为尊而已。其实男人真的把这个国家打理得很好吗?他们才是真正的斯文败类好不好?人前光鲜君子,人后都是流氓啊!”
她摇摇头,似乎不耐烦跟我说下去:“倾城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是男人可以做,女人不可以做的。”
我怔了怔。
眯起眼睛:“你指的是什么?”
“男人可以做的,我一次可以做五个,还不带喘气。你信不信?”我摇了摇右手五指,有些邪恶地笑。
“你……”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说这个,羞红了脸,“无耻!”
说罢又要走。
我再度拉住。
她用力推开:“你不要这样!我是不会喜欢一个女人的!”
说完,趁我怔在当地,跑开。
我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盛:男人男人,你真觉得男人有多好吗?好,我就证明给你看,只要是男人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我,要将所有男人,都踩在我的脚下!
这时,一个在我脚下的男人走了进来:“女公子……你刚刚的样子……挺……”
“挺什么?”我气问。
“挺……轻浮的?”他斟酌着用词。
他想说的是“挺流氓”吧?哼!
“给她气的!”我甩完这句话,也甩手走人。
1、22舞纤罗
风月阁是蜀中最大的青楼,以风雅着名。
尤其是其中的花魁舞纤罗。
一曲舞纤罗,满城烟花色。
说的就是这位女子轻轻一舞,整个锦官城的男人都甘愿俯首烟花。
而这位让全蜀中男人俯首的女子,也向来都有一个颇为风雅的习惯:每逢初一,她都会在在阁中挂出一副对联,只有能顺利对上对联者,她才会甘心送出本月的“初、夜”,不止分文不取,还会馈赠千金。作为回报,对出下联者要给她再出一副上联,作为下月初一她挂出的上联……如此辗转翻滚,她的对联是越来越难,越来越精妙了。所以,她的月初之夜据说已空置好多个月了。
有人说,上一个赢得她的月初之夜的,正是端午偷偷游玩至此的上一届状元公。
我微笑,在初一夜晚,径直走进风月阁。
“请吧。”老鸨笑着招呼,只是笑容显然是敷衍的招牌笑,打完招呼就又去招呼其他姑娘的客人了,显然,她根本没把我当成一个可以对出下联的人。
或许,他们对下联已经不抱希望了吧?毕竟,偌大蜀中,遍地才俊,却好多个月都无人能对出。
然而,我没有多说,而是走到那副对联面前,思索片刻,就执笔蘸墨,从容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下联。
见我动笔,风云阁里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都过来围观。
等我写完,几声寥落的掌声响起,继而掌声越来越多,最后全场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妙!妙啊……”一个老儒打扮的人捻须抚掌。
我含笑。
“哎哟~”那老鸨一甩手帕迎了上来,“连曾老爷都说好了,公子真高才哟~~~”
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讪笑。
“公子,来来来,快请,我这就让纤罗丫头去上妆,好好伺候公子!”她欢畅地甩着手帕扭着屁股在前面带路,“来来来,楼上请——”
唔,现在才上妆么?看来是真的对有人对出下联没抱什么信心了啊。
“且慢!且……且慢。”一个支吾的声音响起。
我扭头,见一个穿着破旧的男子,红着脸支吾。
我们都望着他,眼里,都是询问。
他似乎很少被人这样看过,脸更红了,半晌,才道:“这上联,小生也能对。”
一言出,满堂骚动。
“这……这于理不合吧。这位公子已经先行对出了,您再说能对,怎么也算慢了一步。”最先开口的,自然是这里的主人——老鸨。
“不是,这刚刚没想起来这是一副回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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