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呦!你还挺有骨气!”那强盗收回了拳头,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来啊!”强盗突然手一挥,立马几人冲上前来把林介撂倒在地,冲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林介也不还手,只是死死的护住胸口。
那强盗察觉到他的异样,趁乱一个伸手抓出了林介胸口的包裹。
“还给我!”林介一声大吼,声如惊雷!周身四五个强盗被这么突然的一句话吼得愣在原地。
那强盗见状料想这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喜滋滋地打开了包裹。最后却发现躺在手中的只是些普通的糕点,顿时满脸怒容,喝道:“你小子他妈敢耍我!”
一下把东西扔在地上,踩了个粉碎。
高绽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林介胸中的怒火此时还如何按捺得住,抬手抓住一人迎面而来的拳头就是一扭,一下把手臂掰折。那人登时大喊出声,痛的满地打滚。
身旁的众人见状立马抽出了刀,提刀就是像两人砍去。
高绽风伸出双指,但凡有刀砍来,皆是被他一指弹断。天空此时也是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水珠一点点的打在众人的脸上。
林介此时已是怒上心头,红了眼,无论是谁攻来,都是下狠手一下击断袭来的手脚。
高绽风见了也是一惊,心道:这应当是他第一次与外人交手才是,下手怎会这般果敢狠决。
“贼子休走!”两人战至一半,突然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高绽风看去,那是一小队官兵。
众强盗见了立马弃了刀刃,四散奔逃,那队官兵也是朝强盗追赶而去。
林介站在原地不停的喘着粗气,雨点一点又一点的打着他的脸。他慢慢的冷静下来,看着四周被自己打断手脚的强盗,心中竟然有些害怕。
他一下走到高绽风面前,跪下喊道:“师父!”他不明白自己想要干什么,只是本能的觉得自己犯了错。
高绽风看了看他道:“你看地上的这些人,只怕以后都是残废了,这与你杀了他们又有多大区别呢?”
林介不敢抬头,跪着说道:“师父,陈伯当年教我武功时,告诉我学武最重要的是克己,学武是拿来约束自己,而非争强斗狠。我此番不仅拿来出气,还打伤许多人。”
高绽风听了他这般言辞,心中也是略感宽慰,道:“青州地处南境,与其他州相比,百姓已算的上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倘若到极北之境,这种事比比皆是,屡见不鲜,四处都是尸横遍野的惨状。我此生至今也是杀过不少人,只是每一个都是迫不得已。”
“师父,那徒儿所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只要你记得自己是为什么出手的,那就没有错!”
高绽风拿起他身后的斗笠,盖在他的头上,转身走回马旁,一边走一边道:“但是,介儿,我们是驱妖人。”
林介心中已有答案,口中低语了一句:“对呀,我是驱妖人。”
林介起身走回先前的地方,把地上的糕点碎片一点点捡起来,拿布包好了,放回了自己的怀中。
此时,那队追出去的官兵已经押着几个人回来了。那带头的人见了林介,道:“在下是本地的捕快,奉命来捉拿盗贼,还多谢兄弟相助!”
忽的旁边又走近一个官兵,对着那捕快耳语了几句话。
那捕快看了看林介腰间的铃铛,道:“原来阁下是驱妖人,在下告辞。”
林介听陈伯说过,朝廷是有明文律法规定官兵是不得干涉驱妖人的。所以多数官兵都是对驱妖人都选择视而不见,林介见他这样也不觉得奇怪。
林介上了马,摸了摸胸口的小包袱,一股歉意涌上心头。唐师妹一番心血,就这么被糟蹋了。
高绽风知他心中所想,心中道:这孩子这般重情义,却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雨越下越大,两人带好斗笠继续前行,仿佛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
两人往西方足足行了三天,一路上也是碰到几只普通的妖怪。高绽风都让林介出手对付了,林介发觉自己不用师父的帮忙也能独自应对一些小妖了,这些天心中也是欢喜了许多。高绽风见他进步如此神速,心中也是喜悦,想来陈叔说此子天造之材果然不是虚言。
此时,他们已行至一座山前,高绽风高兴的道:“介儿,这符咒上的力越来越弱了,只怕前面那座山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林介坐在马上,远远地望了一下此山,道:“师父,此山也并非高耸入云,我看这山上的树密密麻麻的,也没有什么人可住的地方,大师伯真的在这山里吗?”
“谁知道呢,我们先往山里去吧。”
林介又看了看,心道:这山看上去的确也没什么能住人的地方,难道大师伯在山的背面?
高绽风见他脸上还是生疑,说道:“介儿,你大师伯的本领远非我能比拟,他若是不想让人寻见,其他人是断然找不到他的。我有他留下的寻踪符,我们只管往前去。”
林介听师父这么说了,当即不再思考,道:“师父,那我们走吧。”
不多时,两人已行至山脚之下。四下搜寻,终于找到一条上山的路,只是山路陡而窄,马是不可能上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