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介每日一早起,就同高绽风于玉苓山顶练功。起初在高绽风手下走不过一招的他,也能渐渐地与他抗衡了。
一到夜晚,林介便会去长谣那里修炼内功。到了那儿,唐落英便会先给他治伤,帮他涂些草药。起初一个少年一个少女还有些拘谨,到后来也是打开了心房,没那么多顾忌了。长谣有时候会莫名的出门,此时梁鹊便会代替长谣教他运功吐纳之法。在林介心中,梁鹊也早已是他的另一位师父了。林介凭借他先天能看到妖魂的强大感知力,内功也是进步神速,如今也已能熟练的运用灵气了。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大半年,此时已经是初夏时节。这天,林介同往常一样,黄昏时候,到了长谣所在的小屋。
林介一步跑进了门,见长谣正端坐在桌前,双手抚着一把古琴。随着长谣手指的移动,一声悠长的弦音从琴上传出。梁鹊此时正坐在他的身旁,听了这声弦音后,眉头微微一皱。长谣又接着弹了好几下,梁鹊听了后一下子捂住了头,气鼓鼓地站直了身子。
林介跑到长谣身边,笑道:“大师伯,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阿鹊师父都生气了。”
长谣笑道:“西北的驱妖人擅使音律,他们通常只凭琴声就能让妖动弹不得,我闲着没事,依样弹着试试。”
林介笑道:“难怪梁鹊师父不喜欢这琴声呢?”
梁鹊听了两人的话语,口中发出了一阵轻哼,转过头去不看他们。
“先不说这个了,介儿,我有一段时间没试你的内功了,来,让我看看你的内功如何了?”长谣捧走了身前的古琴,对着林介说道。
林介闻言应道:“好!”他立刻走出了门,跑到外面的荒地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他周身的空气瞬间倒流而起,片刻之后慢慢宁静下来。他的头发在四下不停飞舞,似乎他把周围的气都紧紧压缩在了周身的一小片范围中,一丝丝的白光从他脚下升起,飞到胸口后又逐一飘散。
“介儿,不错,如今你已能熟练收集灵气了。你练的是至阳的内功,首要是‘聚’,将灵气牢牢凝聚在一起,如顽石一般坚不可摧。好了,我要来试你的内功了。”唐落英扶着长谣慢慢走出了门,长谣边走边这么说道。
长谣走到林介身旁,回头对着唐落英说道:“落英,你后退一点。”
唐落英点了点头,慢慢退回到了小屋门口。梁鹊此时也是靠着小屋的门,微笑的看着前面的那两个男子。
长谣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指尖发出淡淡金光,略一迟疑过后,一下点在林介的额头。
林介周身的气息慢慢的消失了,片刻之后,林介突然发出“啊!”的一声。一股澎湃磅礴的气息猛然从他体内爆出,形成一阵大风,吹得枯草横飞,砂石乱滚。林介口中又轻轻哼了一声,随即倒在地上。
长谣道:“介儿,今日是我下手重了些。但你这样是不行的,我可以这样打散你的灵气,别人自然也能。”
林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道:“大师伯,我……我……知道了……”
此时高绽风正好走上山来,见了两人道:“师兄,介儿的内功可还好?”
长谣拄着竹竿道:“小有所成吧。”说罢,他低下身,拿手在林介身上拍了拍,林介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身子从地上弹起。
长谣站起身道:“看来来了不少人呢,别在屋外说话了,还是先进屋吧。”
一行人进了屋都寻地坐了下来,过了不一会儿,长惜也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林介一看,正是那天那两个从天上落下的师伯,后面还跟着有一个人,穿着白衣,林介仔细一看,当即认出了那是扶灵派的掌门陆先!
但听见长惜说道:“介儿,落英,你们俩先出去吧,我们有事要谈。”
林介当即会意,带着唐落英走出了小屋。
林介刚走没多久,忽的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喊道:“阿介,等等我!”
林介回头一看,正是梁鹊。林介笑道:“阿鹊师父,你也来了。”
梁鹊道:“我不爱听他们说话,还不如跟你们走走呢。”
林介转头一想,道:“也是,阿鹊师父你整日闷在这里,是无聊得紧。”
“哪有?”梁鹊玉首一晃,道,“我先前那么多年,和阿谣不知道去过多少地方啦。现在像这样待着倒也挺好的,但我就是不喜欢那些人。”
唐落英在一旁听得林介的言语,便知道梁鹊来了。于是她学着林介的样子说道:“阿鹊师父你好,落英给你行礼了。”说完,作了一揖。
梁鹊笑道:“真是个乖巧的孩子。”林介便依样说给唐落英听了,这么一路上,林介就充当了梁鹊的传话者。
长惜慢慢地闭上了门,脸上也变得凝重起来,她寻了个地方慢慢地坐下了。
“此番我们前来,想必长师兄也知道所为何事了。”席间一人突然发了话,正是掌门陆先。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长谣道:“我仔细想过了,一直这么拿封印来拖延时间,也不是什么办法,我们应当解决根本才是。”
屋中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陆先听了忙道:“依长师兄之见,难道我们要放出这谷底群妖,逐一清除?”
长谣点了点头道:“没错,留着这么一个祸患,终究不是办法。”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长谣身上,陆先当即说道:“长师兄,可是先前扶灵派这么壮大的时候,都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