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可是你……”苏方沐看着齐焉,欲言又止。
“吟娥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守护她本就是我的责任。”齐焉说着看了长离一眼,握了握腰间宝剑,毅然转身向那荆棘丛行去。
长离闻言看了她一眼,别过了头。“蹬蹬蹬”跑去黏她的苏方沐。
吟娥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干咳了几声,然后立即起身朝方才被掷出的方向看去,只见烟尘水雾一片迷蒙,其中的景象根本难以看清。
九娘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狼狈受刑的模样,遣她离开。而吟娥却紧紧揪着九娘的襟口不愿松开。天刑岂容耽搁延误,云端上行刑的天官哪管会不会伤累无辜,一道天雷即将降下。千钧一发之际九娘只得施出术法将吟娥弹开,孤身一人迎接天雷的惩罚。
吟娥无力站不起身,只得急忙向前爬了几步,可眼下她离九娘的距离已经不是一星半点,这短短几步根本毫无作用。然而等了一会,却迟迟未闻天雷降下,她疑惑的盯着那团旋转的烟雾,脑中一片空白。
原来九娘施下的阴魔粉竟是为了……这怎么可能……
吟娥头疼欲裂,随处皆在的风沙刺的她眼睛酸疼不已,一股股温热顺着脸颊而下,分不清究竟是眼疼还是心疼。
都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九娘临到头来,没有必要骗她,更何况……她本就可以免于一死,却因为自己的一点念想,白白送了性命。
“吟娥!”
是谁在叫我?这等荒凉之地怎会有人认识她?
吟娥还未转身突然落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一阵血腥气味扑鼻而来。
她猛地回头,却见齐焉浑身染血唇色苍白,心下大惊忙问道:“是你!你没事吧!!”
齐焉摇摇头,“无碍,不过是一些皮肉伤看上去可怖罢了。”
吟娥有点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会跑到北狄这样的地方来?”
“我的妻子在这里,我怎么能放心?”齐焉浅浅一笑,说的波澜不惊。似乎连日来的辛疲和方才在荆棘丛中受到的伤痛都随着这一笑化为飞灰烟尘,不足为意。
吟娥受不了齐焉那明亮的笑容低下头去,心底苦笑,莫不是九娘带她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呆的久了,她竟已经受不了光明了么?
真是孽债。
在吟娥还在神游之际,齐焉轻柔地扶起吟娥,“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苏姐姐他们还在外头等我们,我带你离开。”
吟娥虚弱的依靠着齐焉缓缓站起,行动间齐焉不慎牵动了方才被荆棘划破的伤口,深吸了一口气。吟娥心细发现了她的痛楚,连忙停下步子,“你是不是伤的很重?”
齐焉忙道:“前面的荆棘丛确实难行,但你放心有我护着你——”
吟娥知她是顾左右而言他,直接打断道:“我问你你方才是不是伤的很重!”
齐焉被吼得楞了一下,接着点点头,却又立刻摇头,“还行,比起从前和大哥在江湖上行走受的那些伤不算什么。”
“眼下就你我两人,逞什么强?”吟娥白了她一眼,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向那片荆棘丛。
就在此时,她们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雷鸣声。吟娥闻声立刻回头,果然那片旋在半空的尘雾骤然变成了血红,一下子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浑身脱力跪倒在地上,嘶声大喊:“九娘——!!”
九娘,你果然好狠的心。
方才那天雷迟迟不落,并不是因为时辰未到,而是因为你不放心我,对是不对?
你不惜苦苦与天官抗衡也要拖延刑时,终于在齐焉出现带走我的那一刻经受刑罚,化作血尘。你这一世,终究是太过倨傲,太过荒唐。
难道这就是凶兽么?爱到极致方狠到极致,你为了我放弃了你近乎永恒的寿命,也让我从今往后再也不可能将你忘怀。你在我身上留着的气息终有一日会消散殆尽,而现在你却是在我的心底里烙上了你的标记。
不论我今后幸福美满,亦或是孤影形单,你都会留在我的梦中,久久不会褪去。
这便是你的目的吧……
“诶别动。”齐焉突然出声惊醒了吟娥。
“怎么了?”吟娥不解问道。
齐焉弯下腰,拾起掉在地上的梨花花佃。“你的花佃掉了,我帮你拾起来。”
“不必了。”吟娥止住她的动作。
齐焉征询的目光扫向吟娥。
吟娥淡淡道:“这枚花佃已经用了很多年了,我想是时候换一枚了。”言落,她拉着齐焉继续往前走,“我们快走吧,姐姐该急了。”
齐焉不明其意,但也不再追问,拔出腰间宝剑护在吟娥身前,替她斩断那些狰狞猛利的荆棘,避免吟娥的肌肤被倒刺揦伤。
吟娥跟着齐焉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她想,或许终此一生都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了吧。
花佃失了九娘的控制,自然会脱落。那本是九娘对她的禁锢,而现在,她已经完全自由。
今后的路将由她自己选择,今后的岁月也再没有一个叫九娘的人干涉其中。
她已经获得了她想要的自由,可为什么,心里的疼痛却丝毫未减?
“出来了出来了!!苏方沐,她们出来了!!”长离看见齐焉护着吟娥的身影连忙拉来苏方沐。
“吟娥,齐姑娘!”苏方沐赶紧跑过去从齐焉怀中接过吟娥。
在齐焉的保护下,吟娥只是受了些微轻伤。她只是给了姐姐一个安心的笑容,便立刻去查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