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的老伯,也许他自己或者他儿女买电动车的时候,因为这次比赛的结果,会优先选择用我们电池的电动车,这也是市场啊。”
……
回森城的火车上,赵一洋太高兴了,买了几罐啤酒。
原本已经戒酒的季时禹和池怀音也跟着喝了几瓶。
赵一洋一连辛苦了几天,喝了一罐就睡着了,一脸疲惫。
池怀音和季时禹却睡不着。
赵一洋睡着以后,池怀音和季时禹才终于有机会,低声说几句体己话。
季时禹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池怀音身上:“你也睡会儿吧。”
“你呢,不睡吗?”
季时禹摸了摸池怀音的脑袋:“睡不着。”
“担心检测结果吗?”池怀音说:“你每次都表现得超淡定,搞得我都看不懂你了,你到底会不会有怕的事?”
季时禹笑了笑,没有回答。
眸中带着几分疲惫,却又含着无言的倔强。
“我也会觉得压力大,肩上背负着太多人的未来。”
池怀音坐直了一些,对季时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要不你靠着我吧。”
季时禹被池怀音高耸着肩膀的样子逗乐了,按倒她的脑袋,贴在他的胸前。
“你不是经常说吗,我是大男子主义,所以这辈子,只能你靠着我。”
池怀音靠在季时禹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安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谧。
绿皮火车车轮与铁轨接触,发出机械的声音,窗外的世界已经进入黑夜,偶尔路过的路灯,和远处的森林和村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其实卖掉长河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要不要放弃。”季时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是池怀音可以听见的程度。
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他从来没有和池怀音谈过他的想法,此次漫长的火车旅行,终于让他有了倾诉的**。
作为季时禹的妻子,池怀音也经常会感到没有成就感,她不需要他太强大,会依赖她也是可以的。
“怎么说呢,这种努力奋斗的感觉,就像一场复仇一样。”季时禹自嘲地笑:“对过去那个渺小而失败的我,复仇。”
“卖掉长河,很多人都觉得遗憾,但是我却没有那么遗憾。几年前,我什么都不懂,一无所有,能完成的成就,如今的我,一定会比以前做得更好。”
季时禹握着池怀音白皙的手,温柔地把玩:“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是个很幸福的人,感谢上天,让你们都在我身边。”
说着低头吻了吻池怀音的手背。
动作轻柔,像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池怀音眼眶微红,刚要说话,就听见对面本该“睡着”的赵一洋轻轻“咳”了两声。
他试探性地问:“我现在睁开眼睛,不会看到不该看的吧?”
季时禹、池怀音:“……”
“兄弟,啤酒真的利尿,我的膀胱要爆炸了,对不住了。”
“……”
看着赵一洋逃命一样离开座位的背影。
池怀音突然懂了季时禹的那种幸福感。
这么多年了,所有的人都在他身边,也是因为他真的值得吧?
也许他自己发现不了,他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至少,在她心里是这样。
*******
回到森城没几天,槐荫电池就迎来了两个好消息。
第一,电动自行车里程大赛的电池,经过检测,没有任何问题,确实是产品过硬,才能跑到100公里以上,举办方将这个结果挂在官方网站上好几天,槐荫也因此出尽风头;第二,国内当时最大的电动车企业——菱动,向槐荫下了订单。
季时禹接到电话的时候,槐荫团队所有的人都激动地跳起了舞。
菱动的总裁到槐荫电池来参观的时候,池怀音才发现,那个看上去沉稳又朴实的总裁,竟然就是当初在比赛结束以后,和赵一洋用客家话聊了许久的老伯。
谁说这世界上的事情不奇妙呢?
1999年,铅酸电池的市场主要还掌握在美帝企业手里,其次是迅速赶超的韩国、日本。已经一百多年历史的铅酸电池最多是运用在汽车的启动电源上。
中国因为特殊的市场环境,摩托车、电动车和电动自行车以其较低廉的价格,迅速成为人们第一选择的代步工具。
季时禹在签下菱动的订单之后,对所有的人进行了一次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