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他们走散了。
原本是想离季时禹远一点,却不想最后,剩给她的只有季时禹了。
池怀音不知道的是,这场“走散”,也是赵一洋事先计划好的,都到情人岛了,怎么可能还四个人一起玩,那怎么增进感情呢?
但是不带池怀音,江甜不可能答应他的邀约,所以最后只能出此下策。
乘客都下了船,轮渡的船员还在固定着绳子,有工作人员拎着扫把上去,随后关闭了上下船的铁闸门。
远眺过去,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天海相接,太阳冉冉升起。码头被海浪冲击,唰唰声响。
海鸥和白鹭在天空中无拘束飞翔,时而停歇。海风咸腥,又带了一丝朝阳升起的温暖。
池怀音回过头看了一眼轮渡,再看看不远处站着的季时禹,内心无比纠结。
季时禹双手插兜,靠在岗亭侧边,偶尔会看池怀音一眼,池怀音和他隔着不远不远的距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无助地捏着自己的手心。
许久,海风吹动季时禹的额发,他看了一眼池怀音,皱了皱眉头。
“走不走?”
池怀音想想眼下的情况,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向季时禹走去。
“我们现在去哪?”池怀音也有些泄气,本来想来好好玩的,现在估计不会好了。
“在岛上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碰到他们。”
“岛上这么大,上哪找去。”
“我们一班船,晚上肯定都要回码头。”
“嗯?”
季时禹低头看向池怀音,声音低沉,仿佛风中低吟。
“现在,先将就一下。”
……
情人岛从八十年代初期开始发展旅游,这些年来,已经初具规模。
唯一麻烦的,是买了地图也没什么用,各种线条太纷乱了,看不懂。按图索骥在情人岛很难实现,岛上的规划就是很随性自由的。走在路上,永远都想不到,下一个转弯,会走到哪里去。
两人乱转了几个小时,午饭也没吃,见池怀音还要往前走,季时禹终于有些不耐。
“前面走过去,是个环线,又会走回来。”
“你怎么知道?”
季时禹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我看得懂地图。”
池怀音皱了皱鼻子,不满地拉了拉自带,也不知是不是狗胆上身。
“要不,我们分开走吧。”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季时禹听到她这么说,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就在池怀音以为,季时禹是不是要上来揍她的时候,却冷哼了一声。
“行。”
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和季时禹分开,池怀音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了,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一个人顺着那条路走下去,繁茂的荫处越来越少,幽静无人的道路上渐渐可以看到游客和小贩,喧嚣的人群越来越近,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商品街。
池怀音以前也没什么机会四处旅游,这会儿一路逛一路买,渴了在路边喝一杯梅子汁,饿了就买一碗路边多汁的鱼丸。好不惬意。
不知不觉的,她手上就拎满了各式各样的盒子和袋子。
果然,江甜说得没错,女人天生就爱买东西。
池怀音边吃着糖串边看着路边的商品。迎面而来的一对情侣在路上笑闹,两边都没注意,那个微胖的男生,就和池怀音和撞了个满怀。
池怀音身材纤瘦,被那人撞得人仰马翻,东西掉了一地,头上戴得好好的帽子,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狼狈极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池怀音本能地道歉,然后低头捡着自己买的那些小玩意儿。
本来两边都没看清人,都有错,但那个男生身上粘了池怀音的糖串,顿时火大起来,粗着嗓子骂咧:“你走路没长眼睛啊?这路也不窄,怎么就撞到人身上,你吃得这什么东西,粘得我满身都是。”
池怀音刚捡起自己的东西,这才注意到糖串粘到别人身上了,也顾不得被人吼了,想上去帮人清理。
那男的见池怀音好欺负,更是不依不饶:“一个人出来旅什么游?又瞎又蠢的。”
路过的游客不明所以,纷纷驻足围观。
池怀音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被那人吼得头皮发麻,也有点懵了。她身上那股子知识分子加乖乖女的弊端又显现出来了,不会吵架,没办法用嗓门战胜别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