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禹原本期待的小火苗瞬间熄灭,似乎有些难以接受:“怎么会?不是说尖肚子儿子,圆肚子女儿,你肚子那么圆,还有酸儿辣女,你怀孕后不是一直喜欢吃辣的么?那个火车上有辣豆豉的盒饭,你知道我多难才买到吗……”
季时禹想想还是不相信:“……不可能,是不是医院抱错了?”
季时禹一直在那自言自语的分析,池怀音实在听不下去了。半晌,淡淡说道:“……季时禹,接受现实吧。”
……
季家的小公子出生,这可高兴坏了两家的老人。
四个老家伙摩拳擦掌,就等着有孩子可以照顾。
就是只有这么一个,分不了两半,只能轮流照顾。
季时禹和池怀音作为父母,倒是有点插不上手了。
出院的那天,池怀音收拾着病房里的东西。也就住了一周不到,各方朋友同事下属都过来送礼物。礼物都快堆成山了。
季时禹去办出院手续了,长辈们去抱孩子,留她一个一个地收拾。
突然,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营养品里,池怀音的视线被其中一份气质和风格都很不一样的礼物吸引了。
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被包裹得很精美,还扎了一条蝴蝶结。
这是池怀音之前没有见过的礼物。
难道是谁送的礼物,她忘了拆?
走过去拿过那个长方形的盒子,拉开蝴蝶结,揭开一看。
里面竟然是一本相册。
扉页上贴了一个标签,那么漂亮的一本相册,竟然被人贴了一个文件档案用的那种红框标签,看上去实在太违和了。
红框标签上写着字,那字体池怀音实在太熟悉了。
可不就是出自季时禹之手?
铁画银钩,下笔有力,就四个字。
——赠予我妻。
季时禹居然送了一本相册给她。
一个工科大男子主义的臭男人,能做出这么酸臭的事,也真是难为他了。
池怀音一边笑,一边翻开相册。
里面有好多照片,有两个人的,有一个人的,有很多人的。
他们都不是那种爱拍照的人,也难为他了,能收集这么多。
池怀音一页一页看着那些照片,回味着那些珍贵的回忆。
最后一页,是当年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背景是假的不能再假的故宫照片,两个人并排坐着,笑得那样开怀,比手边那一束花还要灿烂。
照片下面,是季时禹写下的三行字。
“岁月不老,光阴无恙。
我青春的模样,是爱你的样子。
谢谢你的出现,这就是最美的童话。”
……
池怀音眼前瞬间被水汽笼罩,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剩色块和光点。
门口传来季时禹沉稳的脚步声,他站在门口,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静静对望。
想到这一路走来,近十年的时光。
池怀音突然感受到命运的奇妙。
这一生,所有好的坏的,爱的恨的,一切都和这个男人有关。
童话是这样吗?好像很完美,好像又很不完美。
病房里很安静,也没有旁人,两人对视了许久,季时禹终于败下阵来。他的耳朵可疑地红了,十分尴尬地转过视线。
“手续办完了,可以出院了。”轻轻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干干地找了句话来说。
池怀音胸腔一片柔软,看向季时禹的眼神也温柔了很多。她吸了吸鼻子,拍了拍那本相册:“不准备解释几句?”
季时禹一辈子没做过这么肉麻的事,有些抗拒解释,急吼吼地说:“看完就收起来,这辈子就不要拿出来了。”
池怀音自然知道季时禹是什么德行。这个男人,真的一点文艺细胞的都没有,感情上也非常粗糙。他能做到这个地步,简直是太为难了。
原本还有几分想哭,池怀音瞬间就被他逗乐。她关上了相册,故意说道:“我以后要经常看,你这辈子都没跟我说过这么感人的话。”
季时禹听她这么说,也急了:“我要是死在你前面,你务必要把这东西烧了给我陪葬。”
“那怎么行?我准备把这东西当传家宝了。”
季时禹:“……”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很久以后】近来周继云家里有点不和谐,向季时禹和赵一洋取经,夫妻俩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