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季慕池却用手臂圈紧了季时禹的脖子,锁死了,他放都放不下去。
“喂,小子。”季时禹有些诧异。
池怀音看着这一幕,无声和儿子对视了一眼,随即笑笑:“他想要你抱。”
季时禹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可是耳根却可疑地红了。
季时禹对这个答案自然是无比欣喜,抱着儿子一会抱一会啃,高兴得不得了。得意洋洋地说:“看到没,池怀音,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看着别扭又幼稚的父子俩,池怀音无奈地摇了摇头。
电视里放着很寻常的新闻,没有人在看,只是持续的背景音,组成了生活的片段,温馨的乐章。
不管他在外多累多辛苦,回到家就觉得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放松了。
季慕池很乖地拿着勺子吃着蒸鸡蛋,吃饭习惯很好,一点都不让人操心。季时禹看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只觉眼前的画面,像一股暖意涌入胸口。
池怀音见季时禹一直看着自己,筷子在碗里挑了挑,寻常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季时禹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才问道:“如果有一天我生意失败,我们过不了这种富足的生活,要回去做普通人,你会怎么办?”
池怀音没想到季时禹会问这个问题,先是一愣,随即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请保姆吗?”
“嗯?”
“因为我最想过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池怀音低着头,餐厅的灯落在她脸上,纤长的睫毛投影在她眼窝之中,静谧极了,她许久才抬起头,看着季时禹:“我自己带孩子,自己做饭,自己收拾屋子。也许这个家比较大、住的地理位置比别人好,但是我所维持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
季时禹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其中还有这些内情。
一时百感交集,看着池怀音,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
池怀音小心翼翼地看着季时禹,许久,才小声问道:“所以,是槐荫集团要破产了吗?”
“……”季时禹原本酝酿的感动瞬间就消散了。
*******
签约仪式是在槐荫的厂区完成的。
槐荫集团管理层几乎都到场了,作为大股东之一,池怀音也必须到场,其实也不过是个形式,大家心照不宣。
办公楼上面在宣读条款、签约,她带着孩子在厂区篮球场玩。
天气很好,阳光的温度并不灼人,也不刺眼,一切都刚刚好。不足三岁的季慕池玩着比他头还大很多的篮球,玩得并不利索,厂里新来的工程师,好几个年轻的小伙子陪他玩,倒是不亦说乎。
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再抬头,就看到厉言修一个人,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于空中相会,她微微皱了皱眉。
想了想,池怀音起身,准备抱起孩子离开,被厉言修叫住。
“怀音。”
……
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和厉言修坐在一起说话。
公共的篮球场外,两人像两个学生一样坐在一起,视线落在球场上,心思却不是落在场上打球的人。
微风而过,撩动池怀音的碎发,她伸手捋了捋。
“我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厉言修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池怀音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厉言修淡淡笑了笑,表情有些苦涩:“刚才签约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你说的话,你说,你永远记得当年的我。真神奇,我自己是怎么忘记的。”
池怀音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许久才说:“宏诚是你的心血,能到今天的规模,至少在某些部分是成功的。”
“也许,宏诚真是毁在我手上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厉言修想通了其中很多很多事情:“你说,现在找回当初的我,还来得及吗?”
厉言修的声音落定,周围只有风扫过花树的沙沙声音。
池怀音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厉言修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来不及了。”
……
池怀音太专注和厉言修说话,连孩子不见了都没发现,等她回过神来,就有些慌了,也顾不上和厉言修说话。
她站起来在篮球场看了一圈,再回过身,刚要去找孩子,就发现季慕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们身后。
他绷着一张脸站在厉言修身后,不等他们说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