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滚蛋!”
一直到活动结束, 季时禹都没有走。他寻了张椅子, 坐在一个比较远的位置, 角度刚好能看到和池怀音约会的每一个男人。不知道周继云相看了多少个姑娘, 季时禹只注意到池怀音, 两个小时, 她居然和10个男人聊了天, 最过分的是,期间有聊得来的男士,她居然还给了通信方式。
真是造反了。
季时禹全程黑着脸,好几次都有上去掀桌的冲动。
他胸口滞闷,习惯性从口袋中拿出烟盒,这两年他的烟瘾比以前更大了一些。右手食指轻轻一推,盒盖打开,手指轻敲烟盒,一根香烟就滑了出来。刚触到那根香烟,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反手一扣,将烟盒的盖子扣了回去,连同那根滑出来的香烟……
池怀音其实并不抗拒相亲,相亲只是多交朋友的方式。她讨厌的是池母胡乱安排,经常安排出让她尴尬的相亲。
像今天这样比较有趣的活动,她并没有觉得难受,其中不乏聊得投缘的男士,互留一下通信方式,做不了夫妻,也能做个朋友。
如果不提活动上偶遇的旧人,池怀音会觉得这一天还是很完美的。
活动结束了,旧人还跟着她,这让她不由皱了眉头。
热闹的街头,长长的路段,整齐划一的树木伫立街面两旁。街面上摆摊的人、闲逛购物的人,以及匆匆来去的人,都一一擦肩而过。
唯独那一抹高大而闲适的身影,始终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虽然不适,却又不能说什么,路这么宽,人家要走什么方向,她也管不上,只能硬着头皮,加快脚步,走到了车站。
森城经济高速腾飞以后,房地产业兴起,池父研究经济的老同学劝池父买套房子投资,认为森城未来房价会暴涨。
池父考虑到独生女儿的未来,拿出了毕生积蓄,在森城中心地段的新楼盘买了一套当时还比较少见的电梯楼。全家都从学校分配的老房里搬了出来。
到池家的公汽是那种两截式的加长公汽,走的线路比较长,路过的站点也多,一贯的人多。
池怀音上车,季时禹也跟着上车。
她走到两截式公汽的中间段,他也走到中间段。
这让她终于忍不住了,与他对峙道:“你什么意思?”
公汽上乘客很多,她不愿太引人注意,故意压低了声音。
季时禹个子很高,双手随意勾在公汽的横扶手上,整个身体都很放松地挂着。
那一脸的痞子相,倒是多年不变。
池怀音有些生气了,表情绷得紧紧的,他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他侧头看向池怀音,微微一挑眉,满眼无辜的表情:“我怎么了?”
他明知故问的样子,让池怀音不由咬紧了后槽牙。
“你一直跟着我,什么意思?”
他淡淡一笑,一副“就是不要脸,你能奈我何”的模样:“公汽是你家的?”
“……”池怀音深吸了一口气,把要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下了车,走到池怀音家所在的小区,季时禹还跟着,她终于不用再忍着了。
她也不往小区里走了,停下脚步,双手环胸,等着季时禹走到面前。
她也学着季时禹的表情,淡淡一笑,声音温和极了。
“你别跟我说,你也住这里?”
阳光刺眼,温度越来越高,连风刮过都是黏黏糊糊的感觉。
池怀音站着没动,季时禹也没动。被池怀音揶揄了,他的表情也不见尴尬,只是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反正也没事,散散步,认认门。”
他明显的意有所指,有一瞬间,确实让池怀音浮想联翩,但是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当年分开,彼此都有些赌气。要说没有眷恋,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再大的眷恋,随着时间的过去,也被冲淡了。
池怀音如今,再也不会因为季时禹随便说几句话,就感到悸动了。
和季时禹分开之后,池怀音用了很长时间才想通。命运安排他们分开,一定是因为他们真的不合适。有些问题,早爆发还是晚爆发,重点是一定会爆发。就是侥幸多给两年时间,最后也逃不过同样的结局。
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什么误会,不是互相不理解,而是她太过爱他,而他却不能以同等的爱回应。一段不平等的关系,注定不能长久。
所以她回森城,也没有做过破镜重圆的梦,因为她明白,所谓破镜重圆,不过是重蹈覆辙而已。
“不要再跟着我了,认了也没用。”池怀音目光坦荡,定定看着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