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又被一番话吓的花容月色,带着刘黄二人跟逃似的跑了。
情况是这样的。
惊魂未定的江零珂坐在白羽的马车里面,朝面前的白羽拱手道:“白小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小生无以为报,若不是有你的马车相助,只怕我师生三人难脱虎口。”
白羽抿唇道:“不如你以身相许吧。”
“…”江零珂一愣,他是不是听岔了?“在下听不懂小姐在说什么。”
白羽眼睛盯着他一字一顿:“你以身相许吧。”
“…小姐的笑话很冷呢。”江零珂傻呵呵的挠头,她什么都听不懂。
白羽又道:“你不愿意?”
江零珂被她盯的发毛了,心生恼意,敛下表情与她对视,义正言辞道:“白小姐,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咱们萍水相逢,互不相识,再者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如此对男子说这种话,如此的轻浮,这不是应该我说的话么?”
宽敞的车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两个人都沉默的看着彼此。
江零珂一颗心突突直跳,这是什么情况?
白羽眉头一扬,“那好吧。”听言江零珂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下一秒又被整傻懵。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让你以身相许你不愿意,那我以身相许,让你回报。”
江零珂:“…”
然后,她很怂的落荒而逃。
擂台很大,下面很多人,江零珂艰难的咽口水,祈求的目光投向陈辰臣,“要不然我们回书院吧,令尊得到消息,定是盼着你回去呢。”
“临阵脱逃!不就是一个宴席么,还能吃了你不成。”江零珂越不想去,陈辰臣就越觉得有蹊跷,连拖带拽,硬是入席了。
这么一番下来,想不引起白杰注意都不可能了,看到江零珂,白杰深邃的眼眸一深。
“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就当看戏好了,免费的,多好啊。”陈辰臣小声道。
江零珂偏过头去:“我觉得下面的才是看戏的人,咱们都是耍猴子无偿被人看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陈辰臣往台下看,围了一圈又一圈,全部都伸长了脖子看向上面。
入席之人只有五个,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三人,三个各具‘特色’,简单直接一点形容就是相貌平平,不是太矮就是太胖,形象不太佳,下面的人一看还得了,还用说完全没戏啊,焦点全部集中他们两个人身上,可不就是耍猴子似的被人围观。
江零珂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郑重的希望白老爷是个有眼光之人,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能中榜之人哪个不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
白杰迈着大步,昂首挺胸,很是有威严。
“首先,多谢各位举人能够抬举老夫。”白杰拱手道。
五人一同起身回礼,落座。
“话不多说,既然你们来了,就说明都有意向娶老夫之女,小女不才,略读过些书,若各位能答的上小女的问题,让小女拜服,这桩婚事,就成了!”
矮子举人拱手发问:“白老爷,若婚事成了,是不是得入赘白府?”
白杰摸了摸下巴的胡子,道:“老夫知道各位都不是平常人,入赘确实是为难的事,老夫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与小女成亲以后便住在白府,孩子随母姓…”
那胖子举人听不下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岂有此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断香绝火的事情我是断然不做!”
矮子举人愤愤起身,拱手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恕在下不能从。”
三人纷纷欲走,他们都是有身份之人,凭什么入赘,就算他白杰腰缠万贯,说出去仍然是要被人瞧不起,赘婿无地位,在女方家低三下四不说,孩子都不能跟自己姓,断子绝孙,那是万万不可。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白杰脸上不由得阴晴不定。
而那陈辰臣附耳急道:“江兄,我们赶紧走,不能待了。”
江零珂瞧了这出,脑子里闪过白羽的脸,本是佳人闺秀,奈何郎君无意,心生悲哀,不知是为白羽,还是为自己。
得,这戏还没开始唱,就已经散了。
只听得那胖子举人道:“试问在座的各位,你们都是有功名在身,前途似锦,愿意为了此女子断了自己的前程么!堂堂大丈夫顶天立地,自尊不容践踏!”
在座的都沉默不语。
忽的听得一人朗声道:“我愿意。”
此话一出,引起轩然大波,陈辰臣目瞪口呆:“你脑子抽了么!乱说什么!”
此刻,江零珂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原本怒气快爆了的白杰,突然听到他说的话一怔,脸色顿时缓了下来。
那胖子举人指着江零珂一脸难以置信:“…你…你…”
江零珂平复情绪,不理会众人,朝白杰拱手道:“小生愿意娶令媛为妻。”
“你可想清楚了?不后悔?”
江零珂继续拱手:“不后悔。”
矮子举人跳起来骂道:“小子,你可不要被眼前的荣华富贵蒙蔽了双眼,好歹你也是个举人老爷,难道你要断自己后么!难道你要让令尊蒙羞么!难道你要被人戳脊梁骨么!难道你不怕流言蜚语么!难道你不要前途了么!”
句句咄咄逼人,却也是实话。
江零珂不慌不忙,从容回道:“小生无父无母,无惧流言无愧于亲,小生一个人四海为家,若是能够安稳下来,还能娶到如此漂亮的娘子,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