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微辣的洋葱中和的很好,两种味道融合到了一起,一点都不违和。琴伤放下手里的汤匙,舔了下嘴唇,黎长歌立刻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怎麽了?”
“不想吃就别吃了,反正没味道。”狐狸眼心疼地说,就要伸手帮她把餐碟拿开,却被琴伤一把抓住了手。他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要知道平常宝贝对这些吃不出味道的食物是很不喜欢的,只是不想辜负黎长歌的心意,所以一直坚持在吃。但今天是怎麽回事儿,自己帮她,她居然拒绝了?
琴伤不安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拿起旁边的牛奶,啜了一口,温热的,醇香的,虽然味道有点淡,但她确实尝到了!“我……”她沙哑地开口,下意识地看向了黎长歌跟狐狸眼。“我好像……”她说得很慢很慢,好像根本不相信自己身上发生了什麽似的。
黎长歌紧张地看著她,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是怎麽的了,狐狸眼也有点害怕,拉起凳子窜到她身边盯著她瞧,问:“到底怎麽了,是不是你哪里不舒服?”
“我……我好像……尝到了味道……”琴伤举起手里的牛奶杯,声音怯怯的:“虽然很淡,但的确有味道……”话刚说完,黎长歌跟狐狸眼就扑了过来,两双深邃诱人的黑眸同时盯著她看,看得琴伤吓了一大跳,以为他们不相信她,还用力点了下头:“是真的,我没有撒谎,我真的尝到味道了。”久违了很久的味觉,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尝过了。原来做人是这种感觉,原来她还有重新拥有味觉的这一天。
黎长歌又是哭又是笑的不知道该怎麽反应,他手足无措的蹲在琴伤身前,看著她泛著红晕的小脸,心里狂喜,恨不得能把她拥进怀里狠狠地揉弄一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有味觉了,尝到味道了,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她在慢慢地变正常!“琴伤……那、那你还饿吗?要不要我去给你再做点儿?或者你吃这个!”说著一把将餐桌上的狐狸眼还没来得及吃的米饭断了过来,“你先吃这个,我再去给你做,好不好?!”
可琴伤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麻烦。就在黎长歌失望之极,她却带著微笑要求:“我想吃冰淇淋,可以吗?”虽然是冬天,但她就是想吃。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渴望了,她以为自己早就把一切给忘了,可谁想到,居然还能记得。
闻言,黎长歌大喜,他立刻站起来就往厨房冲,边冲边大叫:“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给你做!”只要是她想吃、愿意吃的,就算是要他的心他都愿意给她做!
看著黎长歌消失在厨房一角的背影,狐狸眼不开心了,这不是溜须拍马趁机会显摆吗,不就是会做菜,有什麽了不起的?“宝贝,你真的能尝到味儿了?”他拿起筷子戳了戳那洋葱炒蛋,有点嫌弃的想,就这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居然能比自己费尽心思给宝贝找来的好吃的更先让她回复味觉,真是气死个人。
琴伤点点头,又喝了口牛奶,发现味道在慢慢地变浓。她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儿,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被救赎,从地底爬出来重见天日的那一刻,当她发现自己不需要吃喝不需要睡眠甚至害怕阳光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只会慢慢失去作为人类的生理功能,但从没想过有一天那些失去的还会回来!
可是……怎麽会这样呢?难道上帝终於愿意拯救自己了?琴伤百思不得其解,可这问题谁能给她解答?就算是狐狸眼也不行的吧。所以她什麽也没说,只是捧著牛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著,直到黎长歌捧了盘冰淇淋出来,五颜六色,还撒了奶油和巧克力,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
食指大动……琴伤又吃惊了,这个词居然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她抿了抿唇瓣,拿起汤匙咬了一大勺,入口的是沁人心脾的冰凉,好在房里开著暖气,所以并不觉得特别冷。奶油的甜美和巧克力的香醇在口腔内蔓延开来,琴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尝到这样的美味,她一直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拥有味觉了!
看著她一口又一口的吃著,黎长歌跟狐狸眼都不开心了──宝贝吃的那麽高兴,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这怎麽能行呢,也太伤害他们的男性自尊了!想到这里,两个平日里水火不容的男人难得暂时结成同盟,分别一左一右夹住琴伤,然後赖著要她喂。琴伤也没拒绝,三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分享著,狐狸眼还申明不准喂过黎长歌就喂给他──因为他不要和一个男人间接接吻,所以在吃了几口後他自己跑到厨房里又拿了根勺子来,於是就形成了这麽一副奇怪的画面──两个男人分别拿著一个汤匙挖著冰淇淋喂著坐在中间的女人,女人也是一手一个汤匙,喂著身侧的两个男人。
一盘冰淇淋没有多少,黎长歌不敢给琴伤吃多,怕她身体吃不消。琴伤也没有耍赖多要,他不给吃,她也就不吃了。
吃完饭,狐狸眼和黎长歌照旧去书房工作,琴伤被勒令不准离开他们两人的视线,所以也被关在书房里,被迫陪著一起。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看著樱桃小丸子──这些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所以看起来倒也是津津有味。可看了没多会儿琴伤就坐不住了,一双黑漆漆的大眼不住地朝外瞟,好像外面有什麽特别能吸引她的东西一样。
无意识地揪著怀里玩偶熊的耳朵,琴伤忍不住露出满脸向往──她好想出去走走。
☆、(10鲜币)r65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