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我现在阻止你,是不让你凭白无故惹祸上身。你现在敢胆如此放肆坚持要查,只不过是恃仗有我有你祖母作为后盾。区区一个侯府世子,你真以为这样就能与朝廷为敌,你真以为陛下不敢动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并不是真的想要公诸于世,也不是试图与圣上为敌。”乔晗攥紧双拳:“我说了这是一种畸态,是你们纵容出来的畸态。就因为你们处处包庇蓝漪,他才敢这么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你怎么不去看看你现在的嘴脸,还不如姓蓝的一条狗——”
一听她哥口不择言乔娆娆就知道要完了,果见她爹冲冠大怒,挥开乔娆娆作势就要打死这个臭小子。乔娆娆被这么一推,一卷什么从她身上掉下来,骨骨碌碌滚到地上缓缓散开,引得三人目光聚焦在上面。
乔娆娆一看心叫坏了,威远侯再看整张脸更黑了,只有乔晗稀里糊涂不明就里,堵着口气要跟他爹对抗到底。谁知他爹突然甩开他调转枪头找乔娆娆麻烦去了:“为什么这卷轴会从你怀里掉出来?你打算拿去做什么?你看了多少又知道了什么?!”
乔娆娆被逼问得哑口无言,心虚地想要往后缩:“我只是、只是……”
“那是什么东西?”
被暂时无视的乔晗捡起那卷轴,还没仔细看就被威远侯抢夺回去:“一个两个尽是白眼狼,你们竟敢行窃到我头上来了!废话少说,拿了什么全部给我交出来!”
挨了揍还什么都没找到的乔晗最冤屈,双眼怒睁:“我可什么都没拿!”
威远侯横向乔娆娆,她搅着手指纠结眉心,越想越委屈、越哭越大声,最后变成气呼呼的嚷嚷:“我就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小术姐姐的娘亲会变成我的娘亲!我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娘亲为什么当年要抛夫弃女转嫁给你嘛!”
威远侯双瞳骤缩,对恃双方都没有说话,室内除了乔娆娆的抽泣就只有沉寂。乔晗捂着抽痛开始肿起来的脸,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抛夫弃女?”
“娘亲?花家?”乔晗神情错愕,渐渐变得凝重:“你到底在说什么?”
乔娆娆边哭边气,指着她爹手里的卷轴:“那上面写了娘亲的真实姓名和原籍贯,还有原配的事实证明!”
“可是为什么……”
乔晗整个人都傻眼了,这关系未免太乱了,不是说花一松是祖母的养子吗?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好歹他也唤了对方‘大伯’啊!
按照现在的说法,阿爹的继室是大伯的元配,就算已经离异,祖母又怎么可能答应……
不,只怕他们的祖母从未答应,端看这些年来她们之间的相处已经能够看得清楚分明。
事实上现在的娘亲的闺名唤作君柳儿,从前祖母总是唤她柳君柳君,那时的乔娆娆只以为这是小名还是祖母存心说岔什么的。可是刚刚看了卷轴的记录,乔娆娆才知道君柳儿曾经更正户籍,原名其实就叫徐柳君。
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有原身份的相关记载,其中就记载了她作为花一松原配曾育有一双儿女的记载,还包括了两人当年的和离时间!
乔娆娆以前算的时间没有错,当年花一松举家离京,正是与元配和离的那一年。隔年徐柳君嫁入威远侯府,那时已经改了姓名户籍,摇身一变成了现在的君柳儿。
早年花一松在京中的名声可谓十分响亮,作为他的妻子徐柳君必然时常抛头露脸为大众所熟知。饶是多年过后,京中肯定多多少少还会有人记得,是以当年她才会改名换姓变更户籍嫁进了威远侯府。
也难怪摇身变成君柳儿的娘亲这些年来足不出户,鲜少参与大形场合,恐怕正是为了避免与京中夫人相交接触会被有心人给认出来。
威远侯攥紧手中的卷轴,沉声道:“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不许在你们娘亲面前提及,今后都不要再提。”
“为什么不提?敢做就别不承认!”乔娆娆气呼呼地抹脸:“要么是娘亲嫌贫爱富要么是你横刀夺爱,反正都是你们背叛了别人,还怕旧事重提自己受伤害么?!”
“娆娆!”威远侯含怒喝斥:“别忘了我们才是你的父母,而花一松只是一个外人!难道你要因为一个外人与你的家人反目吗?!”
乔娆娆噎声嗫嚅,乔晗欲言又止,被威远侯的横眉冷对给打断了,一双眼睛横扫兄妹二人:“就算柳儿不是你们的生母,但这些年来她待你们一如己出。要知道生儿不及养儿大,你们自己也看在眼里,应该明白这近十年的情份不是假的。难道就因为她所谓的曾经过往就能够一概否定她对你们的好独家吗!”
兄妹俩面面相觑,低声缄默不吱声。
威远侯深深吐息,按揉眉心,眼底含着隐忍的情愫:“更何况这一切并不是她的错,是我无法对她死心、是我放不开手。”
明知对方已经另嫁他人,明知不该心存遐想,心中仍旧念念不忘。
耳边传来一声幽叹,威远侯浑身一震,愕然抬首,但见侯夫人立在甬道半阶上,幽幽瞥过暗室中的三人:“我就知道,有些事终究还是瞒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