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猎户一拍大腿,“道爷您真是神算,我不说您都知道因由,就是这么个事儿。”
刘猎户将下头村猎户们的发现和村长赵大亮他们的意思,都说了一遍,最后问信守老道,“道爷,您看这个事儿,能帮忙去办办么?”
老道士也鬼精鬼精的,并不立马答话,放下了手里的馒头腊肉,喝了口茶水,“我说刘猎户,论咱们的交情,这个事情,是该帮忙去看看的。但是,这事儿,可不是你自己的事啊。是你们村子里的事情,你就别卖这么大个面子了。等下回你自己家有事,我好好给你办,这回就算了吧。你请我吃馒头,我请你在道观里吃些斋饭,大伙扯清,也就拉倒。”
老道居然开始摆起架子来了。
“别,别,道爷,这可是关天的大事儿,您道爷慈悲心肠,可千万得出山看看,不然要出人命的。村长也说了,只要您出山,少不了要谢您。”
听说要谢他,老道两眼就放出贪婪的光来。口里也松动了,“啊,这个么?谁说我要他谢了,我老道就为了钱办事么?最要紧的是看你们村里村民可怜,我才改了主意,勉为其难,出山一回。再说呢,就算你们村长谢我,我也不能独吞,还是要把钱拿出来,养活这道观里七八口人呐。”
“是是是,道爷您宅心仁厚,是大慈悲啊。大慈悲。”刘猎户看他被钱给说动了,于是上杆子一溜马屁拍了过去。
信守老道在这大好事的刺激下,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乐呵呵的摆摆手,“小刘啊,不要这么说,客气,太客气了。不敢当啊。对了,咱说说具体的事儿。虽说我出山不指望钱,但是这一道观的人都张嘴对着我呢,你说,你们村长能给出多少香火钱啊?”
刘猎户心里没谱,试探性的问道:“道长,您觉得多少合适啊?”
“啊,我啊?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什么情况啊?”
“照我们村里的老人推测,可能是个僵尸,要是野兽,就不麻烦您了,我就能处理了,如果是个活死人,我们就对付不了拉。”
“啊,什么?僵尸?你刚才不是说是什么鬼怪么?”合着刚才这老道士并没认真听刘猎户的话,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小算盘。现在他听说僵尸二字,倒是心里吃了一惊。
“就是僵尸啊。要不干嘛吸动物血啊?道爷,这东西,您能弄么?听老人们说,”刘猎户一指地底下,“您这儿的祖师爷不镇压过这道观下头的一对僵尸么?”
信守老道头上冒汗,“啊,这,那是啊。那是。”他口里糊弄着,心里说:“这别真是什么僵尸啊,不然可麻烦了。”
当年上头观的祖师爷十好几个人出来对付两个僵尸,那些祖师可真是三清山的精英,他们出山,都被僵尸弄死了不少人,剩下没死的,就都是其中的微末之辈了。
也就是说,信守老道的祖师爷,也不过是当年收拾古代僵尸的老道里头的末流道士,而今这末流道士又传了这么多代,道法术数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到信守老道这儿,也就剩下这身道袍还是真的了,肚子里根本没货,也就是瞎弄个道场,烧个黄纸,外加搞些排场,四处糊弄钱财罢了。真要碰上僵尸,和常人没啥区别,都要嗝屁着凉。
但是这话不好明说,老道士脸上到是露出了想推脱的意思。
刘猎户看老道士神色有异,怕他变卦,赶紧把话扯到钱上头,“那就好啊,只要道爷能帮着驱除这妖孽,我想,咱村长肯定不能亏待您的。“
“啊,对对,那是,那是啊。”老道士一边心不在焉的答话,一边琢磨盘算,“自打祖师爷开道观以来,这几代人都没听说闹什么僵尸,怎么到我这就碰上了?八成是弄错了。现在这年月,哪来的僵尸?不如去给他们看看去,糊弄糊弄再说,先把钱骗到手。要是他们真有啥事,叫他们去三清山找那些牛鼻子老道士去。省的那些牛鼻子一天到晚清闲的很,却留我们在这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
打定了主意,老道忽然嗓门就拉高了调子,“啊~,刚才我没听清,我还以为是驱鬼呢,原来是除僵尸。驱鬼是个简单的活计,做个道场,超度超度就完了,就算是厉鬼,收了它也就是了。这僵尸可非同一般,半死半活,光超度还不够,要力擒!那是十分费力气的事情,更有一条,还很险呐,你想来也听说了,当年我们祖师爷除僵尸的时候,也折损了不少道友,当然,那是因为他们道术不精,怨不得别人。不过由此可知,这僵尸,不是闹着玩的。”
刘猎户不明白老道卖的什么关子,不敢轻易接嘴,“那是那是,那您的意思?”
“给你们除害可以,但是按照现在时髦话说,风险与利益共担嘛。这个,你懂的吧?”老道还整出句相当有水平的话来,刘猎户只把这话听了个大概,也没全明白啥意思,心说,“不就是要钱么?说的那么文绉绉的,这老道也忒假了。”
刘猎户一边想一边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的,道爷,您说,若是除了这妖孽,我们得给您多少香火钱,才合适啊?”
老道士听了这话,十分亢奋,心说,这回得狠狠宰他们一刀。他伸出三个手指头,刚要报价,但是又觉得少了,又伸出一根,想了一想,干脆把一个手掌的五根手指头都伸了出来。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手上有个六指才好。他心里还想把另一只手的手指也用上,但是想想那样实在做的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