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清晰可见的牙印,控诉,“你居然咬我那么多口。”
“夫子错了,”公仪疏岚无奈,他并未用上力气,岂知她有孕后皮肤越发白嫩,轻轻一咬就能留下印迹,“是夫子错了,往后轻些。”
还有往后,慕听筠气得简直想摔银箸了,但公仪疏岚牢牢揽住她,含着她的耳垂轻声道:“没办法,兜儿那时跟猫儿叫似的,扰了夫子的心,便该负责不是?”
“……”慕听筠已然说不出话来,杏眸瞪视着他,然公仪疏岚神色依旧温和,甚至带着几分纵容的凝视她,看得她渐渐泄了火气,嘟囔两句后乖乖将饭菜拨出爱吃的吃了。
还是吃的太少,公仪疏岚沉默着盛了碗汤,处惊不变的眉峰拧了起来,暗叹明日还是早些让管家登门拜访袁府才是。
今年的雪较之往年尤为多,自入冬后五天总有三两天下雪,也因此许多道路都难走许多,以往喜欢赏雪吟诗的酒宴少了些,即便如此,仍有几首脍炙人口的诗流传出来,字字句句都在嘲讽当今朝廷贪腐无为,知道的人太多,查下去却也是查不清楚的。
公仪疏岚倒不着急,且还安慰慕听筠,“只是些闲人想指点朝政的妄语,你也不用着急,陛下都没你这般生气。”
“他们知晓什么,皇帝侄儿又不是神仙,天灾人祸谁能处处预料。”慕听筠捧着肚子,秀气的眉毛皱起,显见不虞之色。
“不急,再过三月便是春试,他们现在说的爽利,以为旁人不知,届时希望他们依旧保持这份风骨。”公仪疏岚手起笔落,极快的将公文批阅完,需要明日送进宫的便放在右手边。
公仪疏岚安慰慕听筠的话虽将她情绪暂时稳住,然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然不是几首诗那么简单了,他下令严禁将外面的消息带进云栖院,维持住着小院的一片安稳。
之所以这般做,是公仪疏岚知晓若是让她听见外头人说的话约莫能立时冲进宫去,她现在好容易稳住胎,少折腾最好不过。
现在的夙京城,除却几家亲皇派掌控的茶楼,其余的,几乎进去没坐多久,便能听到一些布衣或文士对当今朝堂的不满控诉,更有关于‘宣德帝并非天命所归’这种流言甚嚣尘上,这年的年关,当真是比以前热闹许多。
久安、久泽都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公仪疏岚却摇首声线淡淡道:“不,还不够,得再添一把火。”
兄弟两面面相觑,久安上前问:“敢问公子?这把火是?”
“席罗国前来和亲的公主没了,难道还要忍气吞声?前些日子让你送到北地的信应当已经到了。”公仪疏岚视线划过书桌面上摔了条裂纹的镇纸,那是前日慕听筠在他书房折腾时摔碎的,久安请示说是换一块,他却舍不得,她碰过的东西,再如何都是顶好的。
久安依旧未能理解,不过公子行事向来有他的道理,他挠了挠头,糊里糊涂的下去了。
小半月后,慕大将军从边境传来飞鹰,其上禀报席罗国恼羞成怒,集结士兵攻打边城一事,请陛下及时下旨。
霍伯霖看到那份火漆封好的书信后,心道果如小姨父所说,面上做出一副惊讶大怒的模样,当庭摔了不少奏折,怒吼:“你们当初非要和亲,这就是和亲的下场吗?席罗国出其不意攻打边城,致使百姓伤亡,好在慕大将军及时派兵增守 ,否则尚不知会如何!”
原先的主和派面面相觑,谁能料到席罗国会为了一个公主翻脸,说不是蓄谋已久谁信?眼见着帝王大怒,无一人敢上前请罪,主和派的大臣们低垂着头,生怕被陛下点了名姓骂。
文臣们缩头缩脑,武将们却是即喜且忧,喜的是又有仗可打,忧的是又要有百姓遭殃。他们蠢蠢欲动着准备请命上战场,目光炯炯,专心的等着皇帝陛下发泄完怒气。
霍伯霖歇了口气,满意的看着那些子满嘴仁义道德的主和派大臣几欲跪在地下了,他缓了语气哼声道:“现如今,唯有一战,可有爱卿愿领兵?”
他话音刚落,武臣一排齐齐出列,雄浑的嗓音在大殿内振聋发聩,“臣等愿前往边境,请陛下恩准!”
雁北郡王也上前一步,长揖道:“陛下,鹤庆公主死于下官家内,此事由下官而起,理应由下官带兵前往。”
“此话非也,”一直默不作声的公仪疏岚抬眸道,“雁北郡王刚从边境回夙京城休养,身上旧伤无数,怎能再战。”
雁北郡王张口欲言,不知想到什么,还是退后一步不再言语。
“关于带兵将领,公仪宰相可有人选?”
公仪疏岚紫色官袍微动,唇角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上挑,深邃的眼眸掩住了算计,“臣这儿有几个人,堪担大任。”
朝堂上正为着战事火热,云栖院还是一片静谧。许是月份大了,慕听筠总是睡不好,尤其是午憩,睡梦里但凡翻身动弹她都能惊醒。
“姑娘,您睡会儿,方才久安也过来说了,姑爷在处理朝事,得晚些回来。”
慕听筠有些不安,“我总觉得要出事,夫子他鲜少不回来用饭,定然是有事儿。”若是以前公仪疏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