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霍伯曦将宁蕴送至乡君府,还未开口,宁蕴抢先道:“不能让他们抓到那些人。”
他许久未言,神情冷漠,许久后才说:“自然。”
“霍公子,我们本就为了各取所需,希望今日之事,不会有他人知晓。”宁蕴始终放心不下,心底忐忑不安。
霍伯曦翻身上马,望着她慌乱的面色,嘲讽一笑,“我没那么傻。”他策马离去,却并不是襄南郡王府的方向。
回到宁国公府,顾雁笙还等在影壁后,见他们回来,忙迎上前。
“这…这是怎么了?”以为慕听筠有什么不好,顾雁笙声音都在发抖。
慕听策解释说:“无事,幸好被救及时,但是受了惊,后脑有磕伤。母亲呢?”
“娘并不知晓兜儿出事,勉强算是瞒过去了,阿容,快请大夫来。”顾雁笙说着,就吩咐贴身丫鬟速去请大夫来。
慕听诩缓言道:“烦劳长嫂亲自去厨房盯着做一碗压惊汤来。”他一路上神经都崩得很紧,进了宁国公府才将将舒缓。
顾雁笙了然,这是不想让太多人知晓,她瞧了瞧慕听筠的睡颜,这才往小厨房行去。
皇宫内,一排排提灯宫女走过宫道,脚步轻盈无声,反之重甲在身的护卫每走一步,均有沉重的盔甲碰撞声响,他们在夜间行走,虎目肃容,井然有序。
这是袁黄门和宫城禁军统卫沈相彧皆在霍伯霖面前,袁黄门将从他在城门处的见闻如数告知后,霍伯霖沉默许久,把玩着玉石的手也停了下来。
“胆子是真不小,朕的小姨母也敢绑?朕可不信是一般匪徒。”
沈相彧应声道:“臣也以为,近来臣在民间走动颇多,留心到一些传闻。”
霍伯霖挑眉,“哦?是何?”
“关于……失踪多年的三皇子。”
“三皇子?”霍伯霖是先帝最小的皇子,他出生时,三皇子已经失踪不在宫廷之内,是以他毫无印象。
沈相彧点头,“传言三皇子才是真龙天子,其生母洛妃当年是被陷害自戕的。”
霍伯霖扯唇一笑,说:“这话,当是宫中人或是与皇室有关之人传出去的,你是皇城禁军统卫,皇城内行事便宜,小心留意吧。”
“是,那微臣告退。”
“等等,”霍伯霖唤住他,“禁军里有不少护卫身手不错,朕的舅舅碍于身份不便调动卫尉府之人,那么,从你们禁军里挑两个,委屈一下,去保护朕的小姨母一段时日吧。”
沈相彧腰身更弯了,用皇家禁军护卫保护福宜郡主……他无话可说,只好道:“郡主尊贵,岂敢称‘委屈’,臣这就去准备。”
袁黄门也随之告退,大殿内静了片刻,霍伯霖招来方元问道:“太后今日如何?”
“太后听闻福宜郡主出事,忧心忡忡,但晚间还是将药喝了。”
霍伯霖无意识转着手中玉石,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又问:“贤煜亲王呢?他、他身子近来可有好转?”
方元一呆,贤煜亲王在宫外王府,他是内侍,这他还真不知道。
“算了,你退下吧。”霍伯霖胡乱摆摆手,察觉到自己问得不对,更加烦躁。
他与母后这些日子,看似和好,然他暗地打听过,母后实则郁郁寡欢,分明是盛暑之时,前几日她却生了病。
霍伯霖头一次感到迷茫,在他的记忆力,父皇对母后总是温和的,亦很疼爱他,可是,母后心里怎会还有别的男人?想到至今孤身未娶的贤煜亲王,他迷惘愈深。
即便他现在想不通透,给皇叔赐婚这事儿,他是万不敢做出来的。
慕听筠一觉睡了许久,朦胧中转醒后,她先是盯着床帐发了一会儿呆,撩起床帘一瞧,室内烛光明亮,从竹帘的缝隙内可见,还未到天亮时。
她却是再也睡不着,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再回想前日遭遇,也仅有还有一丝胆怯和后怕。她被娇养长大,却并非不懂常理,凝神细思了许久,她回想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霎时她有些激动,从床上跳下来后,才反应过来,这个时辰兄长们应当酣睡,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急于找人分享她挖出的线索。
她蓦然停住翻滚的动作,轻手轻脚穿好衣服,推门出去,哪知刚出蓁姝阁,就有一名护卫从暗处走出。
“姑娘,天尚乌蒙,您这是要去哪儿?”
慕听筠抓了抓披落的发丝,眼珠子一转,脆声道:“我睡不着,想逛园子,你若是怕被兄长责罚,跟来就好了。”
那护卫果真跟了她一路,行至暗香园侧园,慕听筠方阻止他道:“行了行了,你就在这儿候着吧,我心情不大好,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护卫踌躇几息,想到暗处的弟兄们,默然退后几步,守在侧园一边。
慕听筠偷笑,溜到墙边,顺着大树爬上墙头坐着,望着公仪府灯火蜿蜒的院子,心情极好的晃悠着腿,随手揪几片叶子在手里把玩。
于是乎,一夜未睡的公仪疏岚